木清玥这在水里一泡，待到了月上中天才起来，她游上岸边，穿好之前的衣服，一回头便发现君离已然睁开了眼睛，幽幽的看着她。
“我好了。”木清玥又道：“正好是这三更半夜，现在和我回鱼族，时候正好。”
君离无奈一笑，站了起来，嗯了一声。
无论是明天，还是现在，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鱼族水域入口，是一面幽蓝色的水镜。
清风吹不起荡漾波纹，下雨惊不起圈圈涟漪，晴天倒影不见湖光山色，此时也不见潋滟水波。
有几缕浅淡如烟雾霭的时时流连，微微可以看见湖底下红色的，青色的游鱼影子。
木清玥站在一旁八九丈高的岸上，道：“这里是不是很美？幽蓝色的，漂浮的雾气，还有鱼的影子，咋一看倒像鱼在天空游水一样。”
君离淡淡一笑，“很美，天界也有这样一处地方，叫天水镜，此处水面似天。而天水镜则是天面像水。”
木清玥看着的眸光渐渐飘散，嘴角勾起，“很美啊，可若是从这里摔下去，就得掉层皮。”
君离转头看她：“是......那一次吗？”
她嘴角的笑意隐去，眸中凝成一层极薄的冷霜，“是啊，那一次我刚逃出来，脚才踏上这一片岸，便被飞来的束妖索拉回去，没有来得及念咒语，就被这湖上的冰刃剐掉了一层鱼鳞。”
君离转身拉过她的手，将她虚揽在怀中，道：“你一直不想回来这里，是怕激起心中的怨恨，有损修行吗？”
“谁知道呢？”
木清玥低下眼眸，嘴角的弧度意味不明，“或许只是懒得去撕下那一层幕布罢了，他们那样光鲜亮丽的挂着也挺好的。”
“我在一日，便不会抛弃你。”
君离又道：“还记得打开这水面的咒语吗？”
木清玥眼眶微红，道：“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怎么会不记得。”
“这次来过后，便忘了吧。”
“嗯。”
反正她以后是不会回来了。
话落，她无声念了几句，镜面从中裂开一道缝，缝的四周是自然卷起的白浪。
木清玥道：“我将你变成和我一样的红锦鲤吧？”
君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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