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
顾清尘摘掉眼镜，细看的话银发少年的眉眼与他极为相似，不过更显暴戾恣睢。
“顾野，这里是医院，你在我病人面前喊什么？”
从两人相同的姓氏能得知顾清尘跟顾野有亲缘关系。
乖乖坐着的池淼莫名其妙被顾野瞪了一眼，他并未因顾清尘的劝阻收敛情绪，反而越发变本加厉。
“医院又怎么样？你们到八音巷把老子的乐器摔烂之前有为我考虑过吗！”
“顾野，我是你哥，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还有八音巷的事不是我找人做的…”
池淼夹在两人中间吃瓜吃的欢畅，原来顾医生跟顾野是对亲兄弟啊。
顾野激进的态度似乎有一瞬间平顺，可很快就被燃起的怒火吞噬。
“反正你和老头子都是一伙的，阻止我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们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人生？”
池淼呼吸加重。
这是她能听的家庭内幕吗？
顾清尘并没有为弟弟的怒斥触动，“你已经是高三生了，好好学习准备高考才是正事。”
“我需要准备吗？反正你们早都把我未来的路决定好了！”
“高考是很难得的体验，我会请家教给你补习，在高考成绩出来前，八音巷别再去了。”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顾清尘对顾野的教育是很严厉的，顾野因为乐器被砸的事感到十分委屈气愤，甚至不惜跑到医院来当面质问哥哥。
他将满腔的愁苦全都诉说给顾清尘听，却没能激起任何波澜。
好比一拳砸在了软柿子上。
顾野被气得来回踱步，直到池淼再次跟他对视，银发少年方才蛮横一笑，伸手指着她道。
“补习是吧，我要她来教！”
池淼满脸问号，惊疑不定的歪头。
“我？”
“对，就是你！”
顾清尘都快忘了池淼还坐在这，很明显顾野的行为是在无理取闹，他将弟弟无视，侧头跟池淼说话。
“我这里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之后再联系你。”
顾医生已经下达逐客令了，池淼也准备离开，在路过顾野身边时还不忘回瞪他一眼。
看什么看，只有你会瞪人是吧？
就当吃了个瓜，池淼转头将小插曲遗忘至脑后。
在她离开后不久，与顾清尘话不投机的顾野也怒火冲天的走了。
顾清尘把玩着玉观音吊坠，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十一叔，这批高冰料确定是作假的货吗。”
“当时您还亲自查看了检测报告来着。”
“是啊，我们是用仪器鉴定出来的…”
他手指慢慢收紧，将玉观音攥于掌心。
那从未接触过玉观音，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察觉出不对的池淼又是如何做到的？
顾清尘对她产生了穷根究底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