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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掌大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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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内患、弃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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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地’字拖得老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公公似的。

    杨侗虽然日夜赶工,但他又非古代无情帝王,这工场之所的待遇自然要比以往好得多,绝不会发生将工匠不当人看,浸在水中不让起来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想往这挤,但杨侗又养不起太多的人,而且只能依据实际募集人手,自然名额有限了。

    这龙宝谄笑道:“是、是,小人在洛阳也就段公公这门亲戚,当然,这也得公公您老人家给面子。”

    林公公道:“段公公的面子么,当然得给。”说罢,长长打了个哈欠,龙宝见机又道:“公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您若是信得过小人,我就帮您照看着,谁敢偷懒,我就拿鞭子抽他。”

    林公公道:“好吧,瞧你这殷勤的样,咱家要是信不过你,怎会让你进来?这天气,是越来越冷罗。”

    说罢,站起身,指了指场地,道:“给咱家看着了,小子,可不能有差错。”

    龙宝道:“那是当然,公公放心,出不了事。”

    林公公点点头,对两个小太监道:“走吧,回去替咱家的房间收拾收拾,这地方,苦哟。”

    龙宝看着林公公三人离开,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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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侗赶往造船坞的途中,同时发生的事情有王世充拼了命的攻打北门,谭毅提整军马守株待兔般在一处地方候着,另几处兵马以围捕的姿态占据着各处路口。北门的防御不是很坚强,因杨侗不想损失太多的江淮军,王世充迟早会破开北门,但面对他的,最终不过大军的围剿、逼降,而他亦无能改变这种结局,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最终能留下多少江淮军。

    同一时刻,黄桃树已经对上了虬髯客。

    古今往来,能够在超短的时间内窥破一个‘情’字的很少,而当你一旦爱上,无论你怎样的心性坚定,终究会拖累于这个‘情’字。虬髯客本来决意远走大漠,再不管红拂女和中原的事,但他又终究放心不下,想保她出洛阳再走。红拂女即已投身李世民,便不再可能一切以情谊、义气为先,更何况她丈夫李靖现在与李世民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自然要顷力帮助丈夫。李世民这次被逼涉险潜入洛阳,若不能立下一番功绩,又怎能在长安李渊面前重新争回兵权。李家世子之争,李世民一旦失败,结局无外乎死。所以红拂女也有她内心中的为难之处,陷在兄妹情谊、丈夫前程之间挣扎。

    虬髯客如何不晓得李世民在利用他,但他若做不到甩手离去,便只能一次又一次被李世民利用。

    而李世民,自然又有他不得不为之的苦衷。世子之争,从来都没有什么和平。

    人,一旦陷身江湖、陷身利益,想要走出来,何异于登天。

    杨侗这边,公孙全、令狐达及一众游侠亦赶到现场,红拂女、史万宝及一众李阀武士与之混战在一起。不远处,是许多观战的东都游侠。

    公孙全、令狐达怎么样都还接受着皇家号令,黄桃树与虬髯客发生决战,这么重大的事情,东都游侠怎会察觉不到,一时间全都朝事发之地涌去。这地方乃是在东都偏西南的一处山顶上,除了白天打柴伐木的人经过,这么大半夜,只有游侠才会到这里来。这座山亦算是属于西苑,西苑之地,超乎想象,南北之间与东都城池几乎平齐,而东西,更是有数百里。少了羽林军驻守,从西苑潜入洛阳对于游侠来说稀松平常。

    公孙全、令狐达赶到之后,无法制身事外,只得出手,否则杨侗事后怎能不怪罪。红拂女、史万宝亦非省油的灯,自然有招接招,呼喝着战成一团了。

    但是此刻,以黄桃树和虬髯客交战之处为圆心,十米内没有人敢接近。炙烈的罡气、惊天动地的劲气交接,武功稍差一些的都不敢目视。

    李世民、刘德威、庞玉皆不在现场,李世民非傻瓜,早不知遁到哪里去了。而又若非虬髯客出现,李世民又如何会主动引出黄桃树。

    黄桃树这次是打出了真怒,敌人设下圈套让他钻,是个人都会不舒服,王世充造反的消息他已从游侠口中获知,如果不是虬髯客将他拖在这,早杀了红拂女、史万宝,再回去杀掉王世充。

    二人旗鼓相当,武功只在伯仲之间,一时三刻却又哪分得出胜负。

    虬髯客心中又如何不急,拖得时间越长,越不利红拂女,待到东都禁卫军一到,再想救走红拂女,无异于难了很多。

    场中红拂女、史万宝倒显得挺淡定,李世民计划周详,这里又地处西苑,想要脱身哪还不易,唯一的担心便是虬髯客,屡次利用他心中总是愈来愈愧疚。

    这些心思诸人也只能强压心头,暂先认真对付着眼前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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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发出。

    粗大的圆木在上百人的号子声中撞向城门,使得城门一阵颤抖,被撞凹不少。

    北门口,攻城正紧的江淮军正生死以赴。仓促制成的云梯架在墙上,人影附卓,不断攀爬,而城下又有人不断朝着城上射箭。数名将官在阵后督战,不断催促士兵攻上去。北门不破,他们全都会死。

    “啊。”含嘉城内,一人提枪仰天发出一声悲凉的呐喊,四周是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他周身染血,身上创伤十数处,后背、大腿、肩上均挨了一击,血液不断自伤口处泊泊流出,他却无暇顾及。

    他半跪着在一具尸体旁,满脸悲容,一身愤慨。

    “为什么不出兵,为什么不出兵!”

    他仰天狂叫,右手紧握铁枪,血液自掌中滑出,沾满了枪身。

    周围尸体之外,是一群稍露怯意的原东都士兵。

    一名将领站在当中,正有些后怕的望着此人,见他只顾狂叫,忍不住微微侧头,待他叫完,鼓足勇气朝他喝道:“崔洪丹,云定兴已经完了,越王不会出兵,别指望援军了。降了吧,和我们一道,反出洛阳,重新打一片天下。”

    这人正是崔洪丹,说话的是董浚,张渍、云定兴皆死。

    张渍、董浚联手杀了云定兴,暴怒的崔洪丹却在混战中一枪刺死张渍,又吓得董浚扭头就走,然后一路砍杀,终因部众溃散及投降而陷入孤军奋战之地。

    他等不来援军,亦不会有援军,自始至终,云定兴是弃子,可利用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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