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出版社的邮件。
打开看邮件看，出版社让他回复电话。
于是，钟鼎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平淡声音，钟鼎表明身份后，中年男子的声音立即热情起来。
“原来是金中先生啊。”中年男子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黄远峰，出版社副社长。您确定要将您的作品《故都》自费出版吗？”
钟鼎：“原来是黄社长，久仰大名。我确定自费出版。”
“一百万？”
“一百万。”
“哈哈，很好。”黄远峰高兴笑道，然后信口开河进行忽悠，“其实您的书非常优秀，潜力巨大，我就非常看好。只要出版了，肯定一炮而红，说不定能评茅盾文学奖呢！”
肯定花一百万自费出版，肯定是条大鱼。
钟鼎哪里听不出是吹棒的话。
黄远峰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见面签合同吧，确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您的住址在哪？我去找您。”
钟鼎：“青阳市市区。”
黄远峰明显心急，担心过几天钟鼎变卦了，所以提出第二天就见面签合同。
钟鼎无所谓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钟鼎请假半天，在一家星巴克与黄远峰见面。
约定时间是下午三点，黄远峰先到了，通过微信把他的桌号发给了钟鼎。
当钟鼎走到黄远峰面前，叫“黄社长，你好”时，黄远峰看着钟鼎十分年轻的脸孔，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么年轻，不会是高中生吧？他不会是骗子吧？
他在心里暗道。
倒不是说高中生写小说出奇，反而他们出版社经常能收到高中生的作品，但是一个肯自费100万出版的高中生就有点难以置信了。
“你是金中？”黄远峰回过神，半信不疑问道。
钟鼎含笑点头：“我是。”
同时，他打量了一眼黄远峰。
四五十岁，戴着眼镜，梳着常见的三七分头，白发有点多，长相普通，倒有些斯文气质。
入座后，钟鼎点了一杯咖啡。
黄远峰看着钟鼎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读高中吧？”
“不错。”钟鼎没隐瞒。
黄远峰忍不住问道：“那一百万自费出版……”
他把话音拉长了。
“没问题。”钟鼎道。
黄远峰继续问道：“你父母会同意吗？”
钟鼎：“这是我自己的钱，我自由支配。这方面你放心。”
“真有钱。”黄远峰忍不住羡慕道。
自费出版小说，十有八九血本无归，基本上当扔进水里了。
因为钟鼎是高中生，黄远峰良心过意不去，提醒道：“你自费出版小说，有可能会销量不好，小说卖不出去，收不回钱，你有这方面心理准备吗？”
“谢谢你提醒，我知道这些风险。”钟鼎平静道，“合同呢？”
黄远峰立即从黑色的皮质办公包取出两份合同来。
钟鼎认真看完合同，确定没问题，就爽快地签了。
签完合同，然后一起去旁边的银行进行转账。
钟鼎懒得分进度打账，直接一次性支付完。
落件入安后，黄远峰道：“实话实说，你的小说质量是可以的。”
“我知道。你们不是要五万块钱买断版权吗？相当千字100元，不错了。”钟鼎微笑道。
黄远峰点点头。
钟鼎又道：“钱你们出版社收了，希望你们切实履行合同上的义务。千万不要以为我是高中生就可以随意。”
黄远峰连忙道：“不会不会，你尽管放心。”
开玩笑，你一个高中生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万来玩，家里肯定非富即贵，谁敢随便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