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太太对她倒也还过得去,并不十分反感。
主要是家中只有她一个老婆子,着实冷清了些,这才应允了小两口借住之事。
“什么?”王氏惊呼出声,“他们这才搬来几日啊!怎的就突然要搬回去?”
她万没料到,小女儿一家上午就已折返石湾村了。
“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小蕊她男人从镇上回来后,二人便大吵了一架,小蕊一气之下,便抱着甜甜回了大福那里。
可不知为何,今早又突然自己跑了回来,她男人便扬言要回石湾村,还说小蕊若是不答应,就抱着甜甜回去,任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罗婆婆将自己所知的,尽数告知了王氏,至于信与不信,便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什么?吵架?”
这下王氏彻底傻眼了,女婿对闺女那么好,甚至为了她不惜将寡母逐出家门,又怎会突然和小蕊争吵呢!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有事吗?我锅里还炖着菜呢!就不和你闲聊了。”
罗婆婆不愿与王氏多言,找了个借口便转身回屋去了。
此时此刻,王氏哪有心思理会这些,满心都在琢磨为何女婿去镇上一趟,就性情大变,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婿在镇上所识之人寥寥无几,除了继女两口子,便是他弟弟及老娘。
思来想去,她觉着还是姚婆子在背后嚼舌根,否则,女婿断不会如此,心中暗恨,除非自己碰不上那个死老太婆,不然,定不会轻饶她。
可王氏更想弄明白的是,小蕊回到她爹那,怎的没等到姚大郎去接,就自己回来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挎着菜篮子,便朝着原来的家走去。
自从两人和离以后,她还是头一次回这个曾经承载了十几年欢声笑语的小院,心头不禁泛起一股酸涩。
王氏觉得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皆是拜田小溪所赐。
若没有她,一家四口定是其乐融融,和和美美,怎会有后来这一系列的变故。
自己也不至于在这把年纪,还被扫地出门,另觅栖身之所。越想,她心中的恨意便愈发浓烈,甚至暗暗诅咒小溪和陈家旺,巴不得他们的铺子开不下去,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搬回村中居住。
如此一来,便再也没人拿她跟小蕊作比较了。
可她似乎忘记,小溪可不单单只有两间铺子,还有庄子和药田。
即便有朝一日,铺子真的关门大吉,她也照样能衣食无忧,依旧比她这个心思恶毒,自私自利的人过得舒心。
就在王氏准备抬手开门时,突然间,瞥见许久未见的儿子,正猫着腰在鸡栏里捉鸡。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宝儿,你啥时回来的?”
哪怕上次儿子同她说话时的态度冷若冰霜,可不管怎样,那也是她历经十月怀胎之苦生下的亲生骨肉,说不想念那绝对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