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雪晴惊扑了上去,视线落在陆掌柜血肉模糊的腿上,心脏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看向子容,“我爹,这是怎么了?”
陆掌柜虚弱地睁开眼,无力地扬了扬手。
“爹遇到了狼,幸好踩空,摔到涯下面,才算躲掉,不过腿摔伤了。”子容轻轻推了推雪晴,“别挡着,赶紧让爹进屋。”
陆太太从里面奔出来,听见子容的话,还没看到陆掌柜的伤,泪就已经先流下来了,全没了主意,“当家的,这可怎么办?”
“根儿,让雪晴扶着爹,你快去请大夫。”子容将陆掌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使劲拽了拽,另一只手扶紧了他的腰,尽量让陆掌柜的体重压在自己身上。
雪晴赶紧替下程根的位置,程根跑着走了,陆太太赶在前面进屋,抖开被子。
送走了大夫,陆掌柜靠坐在床上叹气。
陆太太给他挟着被角,“大夫都说了,这骨头也就是错了点位,只要安心养着,过两三个月就能下床。”
陆掌柜的看了妻子一眼,“唉!”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爹,你别为摊子上的事烦心,不是还有我和子容哥吗?另外跑腿卖力的事,还有根儿,您就安心养着吧。”
“爹,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爹大难不死,没准我们家往后还要走好运呢。您就放心吧,还有我和根儿帮着雪晴,也就几个月,怎么也撑得过去。”子容去倒了碗茶递给陆掌柜,“大夫也说了,爹这伤全在养,只要养得好,恢复起来才快。”
陆掌柜看了看雪晴,又再看了看子容。
子容年级虽小,但机灵踏实,在买卖上比他强了不知多少,而且人品又好,把这家交给他,完全可以放心。
心里定了些,没刚才慌乱,喝了大半碗茶水,“可是还有一件难事。”
“有什么难事?爹尽管说出来,大家想想主意。”雪晴接过陆掌柜手里的茶碗,将茶角泼到门外。
“就是这买染料的事,我们家的染料都在马家村买,马掌柜念着我们买卖不容易,这半个月才结一次账,可是这个马掌柜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我,才给赊帐,换个人只怕就不成了。我们家这买卖,一直是挣点补点,如果不赊账,根本就转不过来。”
雪晴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我跟爹去过几回马家村,马掌柜的也认得我,我去跟他好好说说,以后由我来买染料,应该说的通。”
“马家村来回两个多时辰,那条路少人走动,静得厉害,再说染料又重,你一个姑娘家……”陆太太坐在床边上忧心重重,雪晴在镇子里抛头露面,已经是迫不得已,再去马家村,以后不知要怎么被人指指点点。
“可不是吗?”陆掌柜叹气。
“爹,你别担心,我陪着雪晴去拿染料。”子容想着,等过些日子马掌柜认得他了,也就不用雪晴跑这趟远路。
“可是你又是摊子上的事,回来还要染布,这能行吗?”他这一倒下,哪儿也少不了子容的事,想想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还只有十五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