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高塔,连同上面那个寄生虫般的本体,被彻底摧毁。无数被囚禁的灵魂,终于获得了最后的解放,化作漫天光雨,消散而去。
南城区,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些精神崩溃的幸存者,或哭,或笑,或麻木。
我们没有去打扰他们。对于他们而言,活下来,或许才是更痛苦的惩罚。我们能做的,只是终结了制造这一切的恶魔。
“接下来,去西边。”我看着远处那片被黑色火焰笼罩的焦土,声音沙哑地说道,“去见见那位,渎神司祭。”
西城区,赫拉修斯的“圣堂”,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没有血肉的恶臭,也没有梦境的虚幻。这里只有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恶意”。大地被烧成了焦黑的琉璃状,倒插的黑色十字架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怨火”。空气中,弥漫着信仰被灼烧后的焦糊味。
这里的魔族,形态也截然不同。它们大多穿着残破的、模仿神职人员的长袍,脸上带着狂热而又扭曲的表情。它们不是在巡逻,而是在进行着一场场亵渎的“仪式”。
我们看到一队魔族,将一本本曾经被视为圣物的经文,一页页撕下,然后强迫那些被俘虏的信徒吃下去。每吃下一页,信徒的身体就会被经文上残留的“神圣”力量灼烧,痛苦不堪。而魔族们,则会为此发出癫狂的赞美诗,赞美着“神”的无能与信徒的愚蠢。
在城区的中央,是一座由融化的神像与教堂残骸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坛。祭坛之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举行着某种仪式。
这便是“渎神司祭”赫拉修斯。
他穿着一件由无数神祇的圣徽碎片缝缀而成的黑色法袍,手中握着一柄由倒十字架和各种圣物扭曲结合而成的权杖。他没有散发出玛拉寇那种疯狂的气息,也没有墨菲斯那种阴柔的诡异。他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理智,以及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