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宸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快的速度,把汹涌的情绪,狠狠地压抑在心底。
冲动和失控,会让他彻底暴露一直以来的伪装,虑着这一层,他换了个策略:“你去户部找皇姐,就说朕要开经筵。”
经筵,就是给帝王讲书上课。
不是南宫大司徒来御书房偷偷给他讲史,而是一种非常正式的讲课。朝中至少要挑选三名学识渊博的讲官,根据历朝历代的习惯,左丞相作为文官之首,是讲官之一。
“筵”的意思,是宴席。
顾名思义,讲官们给皇帝上完了课,还要宫廷赐宴。讲官重臣可以拖家带口来吃席,吃完了还能打包带走。
谢玄宸的目的,是通过开经筵,勾搭上左相离泛。
让他做自己的另一位老师。
卫向高去了户部衙门。
没找到人,又回来了:“陛下,长公主在崇医馆批阅考卷。”
谢玄宸很坚持:“你拿着朕的令牌,找她去。”
一番折腾下来。
慕听雪不得不从崇医馆赶过来,入御书房跟小皇帝对线。
“朕已经十六岁了,下个月就要大婚立后,竟还未正式出阁讲学。依祖制,朕应在经筵上,听讲臣老师,讲授仁义礼法、诗词文赋。皇姐以为如何?”
“的确应该讲学了。”
慕听雪知道,母后并不重视皇弟的教育,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正常十岁就应该经筵讲学了,皇弟都十六了,“陛下这个事儿,还应让礼部尚书和光禄寺卿来办。”
经筵的程序礼仪是很繁琐的。一年进行两期,称为“春讲”和“秋讲”,每期三个月。
又要上课开宴,又要搞大排场,还得请奏乐的,可想而知,怎么都绕不开一个“钱”字。
先帝和灵太子开经筵,花费都在十万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