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的反对,在晏太后的意料之中,她并没有露出愤怒之色,只是左边的寿眉微微动了下,声如钟鼓:“哀家亦是女子,照你们这么说,哀家也应该匍匐在汝等男子脚下,不配议天下事。”
仅此一句,就如当头一棒,把群臣震在那里。
他们这才幡然醒悟,他们刚才骂女人的那些恶毒言辞,不止在骂长公主,还连掌控朝堂皇权的太后,一并给骂了!
“吾儿清鸢乃是天潢贵胄,谢氏皇族正统。若论才能,百官解决不了灾情,被她解决了;若论经营,京里京外欠俸,是她用中央刻书之法筹集了银两填补上窟窿;若论北境战事军需,也是她在元宵灯会上众筹的。”
晏太后每说一句,群臣脸上的不安愧色,就多一分。
“满朝堂官,文苑理学之臣,你们只会驳斥,只会愤怒,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出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你们的驳斥,是无效驳斥;你们的愤怒,是无能狂怒!”
官员们的脸都白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又冷又硬的金銮殿石板硌在膝盖上,寒意透入骨髓。
晏太后拿长公主的政绩说话,过于正大堂皇,他们无言以对。
靖羽公离泛抿了抿唇:“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我等也提出过好办法,只不过是您和摄政王独断专行不肯采纳罢了。眼下这场仗根本不该打。从南方征收二十万匹棉布送到北屿,就能让北境百姓免于战火干戈......”
“离公的话,本公主不尽认同。”
一道声音,自金銮殿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