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笑了:“抱歉啊,我不记得父皇了。据说,他小时候也不疼我,只疼那个早逝的皇子,还想杀了我妈,扣押了我做人质,威胁要杀我妈全家,这种渣爹实在爱不起来。”
大长公主沉默了良久、良久。
好半晌,她才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那也是朝政形势所逼,晏氏外戚势大,与皇权对抗,你父皇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你父皇是个好人......”
“历史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慕听雪眸光一凌,打断了她,“别跟我说什么好人坏人,谁对谁错。”
谢竭湖无比震惊,她本试图用血缘、孝义、正义邪恶那一套来说服这个侄女,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思想格局甚至在自己之上,长公主更像是一个政治家,一点也不好忽悠!
先帝是败者。
她身后的离家,也是上一场权利斗争中的败者。
“干什么啊,哀家的女儿刚回来,有人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说哀家的坏话?”
晏太后的手里有一份贺表,是工部尚书刚刚呈上来的。
她不过是看了一份奏表的功夫,小姑子就见缝插针,离间她们母女的感情,着实可恨!
谢竭湖冷斥道:“你满手血腥,夺权乱政,难道不是事实么?本宫不过是告诉她实话,让她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个怎样利欲熏心、杀夫杀子的恶妇!”
皇帝的所有皇子,不管是不是皇后生的,都是皇后的儿子,都得叫皇后母后,所以晏雅溺死了皇子,就是“杀子”。
晏太后脸色变了,她有些焦急地看向慕听雪,怕她露出厌恶的神情来。
慕听雪却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