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全身所有的旧伤都处理、上药、包扎了一遍,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琴师仁卿得了允许,重新走进房间里来。
他像只小兽,蹲守在病榻前:“音师父......”
看到她的呼吸绵长,趋于平稳,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那种恐怖的濒死状态,琴师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下了。
“谢谢神医。”
大男孩儿瞅着慕听雪,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谢谢......”
终于,不用再一次怀抱着亲人的尸体,丢入义冢里了。
额头处,一片冰凉的触感。
仁卿抬起头,诧异地发现慕听雪用一个从没见过的镊子,夹着一块湿润的棉花,绕着圈擦他额头上的伤口,清清凉凉,棉花里有酒精,有些疼。
“你有伤口出了血,还跟病人亲密接触,万一她梅毒疹的渗出液,碰到了伤口,你就不妙了。”慕听雪给他的额头,上了药,贴上胶布,“你也打一针青霉素吧。”
仁卿咽了口唾沫,怯怯地盯着针管:“我没得病。”
慕听雪:“脱裤子。”
仁卿的脸刷的红了:“!”
他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羞红了脸退后两步,极美貌的脸上写着拒绝。
慕听雪认真道:“你放心,我是正经大夫。虽然你长得不错,但五官有点像我儿子,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奇奇怪怪的想法。”
一开始还没发现,就上楼之后,从侧面某个角度,慕听雪发现这个琴师,蛮像泽宝的。
这就激发了她的母性。
琴师把女病人当做母亲一样孝敬,就是为了这份孝心,她也一定要把女病人给救活,确保康复如初。
“你——”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让仁卿气恼不已,长袖之下的拳头捏紧,浑身紧绷,心里弥漫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