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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泱审了一夜。
记录在案的供词,足足有七页纸。许多细节,都是十五年前的旧卷宗所忽略的,如今一一被翻出来重审。
等他回宫来,远远近近已经是鸡鸣不已,天边浮现了霞光,似浮光跃金。
清鸢阁。
晏泱刚进入殿内,就看到了姐晏芸正和儿子晏泽,正在玩儿一种叫摸宝玉的游戏。
四个倒扣过来的瓷碗,其中一个碗里放着块上等宝玉。
把碗转来转去,让孩子猜宝玉在哪个碗底下。
晏泽撅着个屁股,在那猜,揭开一只碗没有,揭开两只碗还没有,气得嗷嗷乱叫,晏芸乐不可支,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怎么在这?”
晏泱让儿子小声点,不要吵听雪休息养病。
“阿泽闹着要来看娘亲,我就带他过来宫里了,上午还能去栖凰宫请个安。”晏芸带孩子还蛮有一套的,三弟政务繁忙还经常出征打仗,大姐远嫁幽州,她嫁到了半条街之隔的秦侯府,母亲在父亲故园深居简出,摄政王府又没个女主人,所以这五年经常帮弟弟照顾小团子。
“你也真是,把听雪妹子一个人丢在清鸢阁,自己跑了。”
“我去昭狱有点急事要办。”晏泱没具体说什么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听雪就是长公主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