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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兄,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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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横扫万军,河东第一勇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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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敌!无敌!”

    与之对应的,是周汉身后朝廷军的欢呼大喝。

    整个战场的对决,已落到两名主将身上。

    彼辈之胜负,便是众人之生死!

    周汉眼中,也爆发出兴奋的光彩。

    我会赢得,胜利一定属于我!

    我将踏平河东!

    我将沐一身功勋回朝!

    像老六那种废物,连仰望我的资格都没有!

    念及此,他踏步追入,再度挥刀——

    哗!

    半倾的哨塔下,一根巨木横出。

    那是哨塔的立柱,需数名壮汉合力才能抬起。

    此刻,这根柱子横着扫出一个圆,将周围的一切通通砸碎。

    在巨木后方,则是许破奴那张咧嘴直笑的大脸:

    “这玩意还挺趁手,你试试!”

    “什么!?”

    周汉骇的眼珠子一突。

    嗡——

    巨木扫来,他已退无可退。

    下意识以右臂抬刀竖起,往左边挡去。

    在本能的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周汉就后悔了!

    无论刀、枪、剑、戟、棍这样遮挡都是没问题的。

    可这是根柱子啊!

    哪里挡得住?

    砰!!!

    刀锋和巨木接触刹那,锋利的吞吴便完全卡入了木身中。

    巨木吃着刀锋,依旧狠砸在周汉左肩上。

    咔擦——

    那是骨头或折或断的声音。

    下一刻,周汉整个人被砸飞出去。

    “殿下!”

    胜负又在顷刻间逆转。

    原先欢呼的扈从甲士们狂拥上来,直冲许破奴!

    “来来来!”

    许破奴仰天大笑,巨木再横:

    “看我横扫万军!”

    他扛着巨木,踏步走上倒塌的一角哨塔,以取高处之优。

    呼呼呼——

    巨木挥动的风声骇人无比,像是野兽在嘶吼。

    砸的迫近的甲士、骑兵横飞!

    “杀了他!”

    偏将军江宁大吼一声。

    他将铁枪端在手,催马加速,向对方所在跃冲而去。

    将至倒塌的哨塔下时,许破奴发现了他,一声雷吼:

    “起!”

    他两腿一沉,本就坍塌的哨塔被踩得更沉一分。

    他将巨木竖举而起,两手抱住尾部,又奋力往下一砸。

    铁枪探出——

    轰!

    巨木落下——

    连人带马,砸成一滩血泥。

    当巨木被再次拔起时,尾端黏糊糊着挂着许多血肉内脏。

    许破奴立在塔顶,将巨木往肩上一扛,吼啸如雷:

    “河东许破奴在此!还有谁来?”

    这一声大吼,彻底粉碎了周汉的傲气。

    江宁用性命给他争取到了时间,使他被左右扶起。

    左臂半废,吞吴已失,但他依旧本能的捉了一口刀在手。

    不过,他的眼神已黯淡了下去。

    唐继业正在组织大军撤出:“殿下,得撤了。”

    作为疆场老将,他一眼便知当前局势:没机会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周汉深吸一口气,望着面前的许破奴:“替我效力,保你不失车骑将军之位。”

    依当朝军制,以大将军为最高,骠骑为次,车骑再次。

    车骑将军,是绝对的军中第三号人物!

    “我是河东人,只效力于河东。”

    “朝廷救不了河东,郭公可以。”

    许破奴嗤笑一声:“再说,你一个手下败将,哪来的脸?就凭你是皇子?”

    铿!

    说话间,他将嵌在巨木中的吞吴拔下。

    “刀我收下了。”

    “你的脑袋,一并送我吧!”

    言讫,举吞吴杀来!

    唐继业当即吼道:“撤!”

    ……

    凌晨的风,刮的人遍体生凉。

    许破奴以守为主,并未追太远。

    周汉撤了出来,正依着一块巨石。

    军中的医师割开了他的袖袍,露出骇人的左臂。

    小臂肌肤呈黑紫色,且已肿起,整个小臂像是个随时会破的脓包。

    肩部皮肉炸开,可见当中被折损的白骨。

    这样的伤,即便好了,将来力量也将大打折扣。

    幸好伤的不是右臂……

    唐继业走到周汉面前,正想向他禀报伤亡情况。

    “有奸细!”

    周汉忽然开口,脸上满是杀气,显得狰狞可怖:“一定有奸细,否则敌人不会准备如此周全!”

    “还有,老六没有策应我们进攻箕关,才使我有此败!”

    唐继业是疆场宿将,也是官场老油条,即刻明白周汉的意思:输已经输了,但锅一定要甩出去!

    否则,这么一场惨败坐实,全军自周汉往下,全得戴罪!

    “殿下说的是……”他刚想附和,又猛地想起了什么:“可我们得活着回朝。”

    “活着回朝?”

    周汉猛地抬头,脸上涌起一股苍白:“是!是!我们现在未必能活着回朝……”

    一旦大营被拿下,自己将被困死在河东。

    “继业。”

    “末将在!”

    “你轻装速归,告诉皇甫龙庭,务必坚守待我归来!再有,让他向对岸求援,请求从雒京城中调援军来!”

    “是!”

    ——朝廷大营——

    “得撤了。”

    看着几处被攻破的缺口、看着营外七八万的贼军,皇甫龙庭摇头一叹。

    “撤?”身边家将面色一白:“将军,我们撤不得啊。”

    “如何撤不得呢?”

    “我们撤了也必然要死!”家将语气急促:“不战而走,致使主力沦为孤军被困……车裂!”

    “车裂也要撤。”

    皇甫龙庭摇头,语气很坚定:“大河以南的主力都被调过来了,我们一旦死在这,雒京将无屏障。”

    “届时郭镇岳一鼓渡河,将雒京震动;哪怕他打不破雒京,国家也难免一场震动啊。”

    “将军……”

    “好了!”

    皇甫龙庭大手一挥:“传我令,收集营中火油干柴,集中于第一道营盘。”

    “点火之后,全军后撤渡河。”

    “将多余的船只烧了,将渡桥拆毁。”

    “是!是!”

    家将满头大汗,连连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二皇子他们……”

    “天子重于皇子。”皇甫龙庭一挥袖。

    轰!

    唐继业距营还有十数里地时,便瞧见大营所在,火光冲天。

    隔这么远,给他热出一身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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