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蕴眨眨眼,是这样吗?
然后宿蕴又在老师的鼓励下,试着温柔地鼓励这孩子,又试着跟他说了不少话,这孩子终于开口回应了一句“姐姐”。
宿蕴第一反应是很开心很满足,这孩子终于回应她了。
第二反应是,孩子都是那么聪明的吗?一眼便认出她是女生?
“这是哥哥哟,不是姐姐。我才是姐姐。”老师温柔地纠正着这孩子,然后又跟宿蕴解释,因为福利院里照顾他们的都是女性,所以他们一般都喊姐姐。
宿蕴愣了愣,原来是这样。可是那刻被喊姐姐的感觉却怎么都淡不去,她总觉得应该是这些孩子应是天使方能辨出她的性别,脸上的神情不由更柔了。
辰东无意间瞥了一眼宿蕴,便瞧见她温柔的神情,乍一眼望去,他又有些分不清此刻面前的人是谁了,宿蕴还是琇韫?
只是一回神,便知这可能是宿蕴,便又继续陪着他身边的小朋友进行训练。
几人就这么陪着小朋友们训练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吃饭时,老师们先去吃饭,换了一批年纪较大的阿姨们来给孩子们喂饭。
宿蕴跟在旁边,听那些阿姨说,才知道喂饭原来也有讲究的,需要在喂饭的时候同时注意锻炼他们的吞咽功能,防止他们食物误入气管发生窒息。
等小朋友们吃饱后,为了让孩子们饭后不立刻休息影响消化,翊嘉和畅颜的节目便这么开始了。
宿蕴看着这两人在一群被阿姨抱着的孩子间一边穿梭一边变出各种玩具出来,其中还即兴地唱了几首儿歌,逗得不少孩子“咯咯”直笑。
等到孩子们的午休时间,孩子们被阿姨们哄着去睡觉,翊嘉和畅颜也觉得有些累了。四人吃完午饭已经下午两点了,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原是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哥哥们下次什么时候来看弟弟妹妹们?”小姑娘怯怯地问,脸还腼腆地红了。
翊嘉轻笑,摸摸小姑娘的头,熟稔又温柔地开口,“小嫣,哥哥们有机会就来。哥哥们不想哄你,所以只能这么告诉你。”
小姑娘红着脸,乖巧地点头,却还是甜甜地笑道,“谢谢哥哥们陪弟弟妹妹们玩,欢迎哥哥们下次再来~”
“还会再来的。”宿蕴摸摸小姑娘的头,语气不自觉放软,道。
然后,几人告别福利院的老师们,就悄悄地回学校了。
直到宿蕴离开,宿蕴才终于明白自己当时看到那些孩子时心里复杂的感觉该怎么形容了。
就像杨绛老师在某篇文章里写的那样:
“那是幸运者对不幸者的愧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