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此时天色渐黑,整个大堂内的几名高官方才选择离开 几人鱼贯而出,很快便分道扬镳。 “老路,等等!” 正在返回大营的都督路温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喊,随即停下马来,等待来人。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通判陶永元。 “姓陶的,叫老子干嘛?” 陶永元闻言直接开骂:“彼其娘之,你嘴巴就不能干净一点。” 路温纶对此十分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陶永元愤怒的拿手指指了指路温纶,又泄气的将手放了下来。 然后对着路温纶说道:“章兴生跟反贼有关,你好好好保护。” 路温纶十分不屑道:“不用你说,老子比你明白。” “还有事情没,没有就滚蛋!” “你......”陶永元很是愤怒,但最后还是无奈的一甩袖袍,恶狠狠的说道:夶风小说 “竖子,不足与为谋。” 说罢,便扬长而去。 对此,陶永元身边的护卫道:“都督,此人好生无礼。” 路温纶瞥了护卫一样眼,道:“他是通判,你是什么,刚如此说我大乾官员。” 这护卫闻言一惊,然后浑身直冒冷汗,立即跪拜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不该多舌。” 路温纶冷冷的说道:“掌嘴。” “是!” 护卫仿佛遇见大赦,立即左右开弓,将自己的嘴巴打的啪啪直响。 而另一边已经离去的通判陶永元则是小声嘀咕。 “这家伙也是个文人,还是跟郡守吕轻侯同一届的探花,怎么入了军武就成了一副粗鄙之相?” 与此同时,另一半,郡守吕轻侯也叫住了学政伏才英。 伏学政对着吕轻侯躬身行礼,“吕大人。” 吕轻侯也不多言,从袖袍里掏出章兴生的秘告,将其递给伏学政。 然后说道:“记住,今夜子时。” 伏学政接过秘告,小声说道:“我知道了。” “嗯!”吕轻侯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向门外走去,那里已经备好了轿子。 没多久,吕轻侯就来到了府邸。 当他刚一走进客厅,就见客厅内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吕郭氏,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吕文,一个是自己的二儿子吕束。 此时,自己的妻子坐在高堂之上,不断的用衣袖擦着眼泪。 而大儿子也是满脸忧愁,侍奉在母亲左右。 其中,二儿子吕束作一身戎装打扮。 不用想,肯定是被老二搞出的幺蛾子,气住了。 不过,在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并没有上来就去责怪老二。 反而是走到妻子面前,轻声安慰她。 然后,他就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老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所要去追随一个书生,要汤武革命。 身为吕轻侯的妻子,怎么能不知道汤武革命所代表的是什么。 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 所以,身为母亲的吕郭氏自然是不愿,甚至是强烈反对此事。 待奈不住老二是一头犟驴,认定的事情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这才有了方才吕轻侯所见到的场面。 只见知道来龙去脉的吕轻侯沉吟了一下,对着老二说道。 “你去跟我来。” 说完,一步当先的就走了出去,吕束紧随其后。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吕氏祠堂。 吕轻侯背对着吕束,看着祖宗牌位好一会儿,方才扭过身来,对着吕束道: “跪下!” 吕束不敢反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然后,他就听见父亲说道: “你可知什么是汤武革命?” 吕束点了点头,“知道!” 吕轻侯再问:“这是造反,随时都会身首异处。” 听到此话,吕束直接抬头,神色郑重的对着父亲道: “我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要为天下苍生做些事,为我华夏做一些应该做的事,即便是死,又有何妨!” 吕轻侯并没有被他的语言所打动,再次问道:“不怕?” 吕束点了点头,满脸认真严肃,道:“不怕!” 吕轻侯再问,“无悔?” 吕束再次点头,道:“无悔!” 吕轻侯再问:“想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吕束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此次一行,无非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也。” 吕轻侯无言,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这是儒家道德的最高标准,也是道德崇高者的坚定信仰。 这句话说出,也表示了吕束为了心中的正义和理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只是,吕轻侯心中多少有些悲伤,为什么读懂并践行这句话的是自己的儿子。 最后,吕轻侯也只是长叹一声,道: “既然如此,东西可曾备齐。” 吕束点头,道:“一把刀、一副甲;一副弓、两壶箭;一套衣物、两匹骏马、三块馒头、四贯铜钱。” 吕轻侯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就这些?” 吕束道:“就这些,好走。” 然后,祠堂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你可以走了!”很久,吕轻侯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吕束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我说,你可以走了!”吕轻侯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但是你要想清楚,只要你走出祠堂的大门,那么你就不再是吕家二公子。只要你的理想没有完成,那么你死后,只能做孤魂野鬼,连祠堂都进不去。” 吕束闻言一惊,但他的信念依旧不改,只是无言的对着祖宗牌位磕了几个头,然后又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此次一别,我再也不是吕家二公子。” 说完,他直接起身,大步迈出祠堂。 待他刚刚走出祠堂,就听见他父亲在祠堂内说道: “你就不要去大堂拜别你的母亲了,带好东西,从西门走。” 吕束闻言,脚步一顿,立即转变了方向。 不一会儿,一人牵着两匹马从吕父的西门走出。 当吕束走出西门以后,扭头向府内望去。 似乎,他的目光可以透过重重的院墙,看到他想要见的人。 然后,他跪在地上,对着大堂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磕完头后,他起身上马,向着金陵城外走去。 目的地,刘武家。 ........................ 而在吕府的一座高高的阁楼上,吕轻侯笔直的站着,看着二子骑马远去。 这时,他的背后走出一个人,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为他披好。 “父亲,不要太过伤心,弟弟的运气一直很好,相信此次也会逢凶化吉的。” 来人正是吕轻侯的大儿子,吕文。m.ba1zw.com 吕轻侯紧了紧披风,没有转身,问道: “你母亲怎么样了?” 吕文轻声道:“已经睡去了。” “嗯!” 就这样,父子二人在这栋阁楼上站了很久很久。 “父亲,弟弟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今天晚上,吕家二公子,吕束,暴毙府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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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