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过新兵们估计不知道他的过去，肯定觉得他就是个冷酷的魔鬼。”
听到这里，张楚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站在那里，眼神变得深邃。他想起了秦渊平日里的冷峻表情，严厉的训斥，还有那些几乎压垮他的训练……现在回想起来，秦渊的所有严厉，似乎都有了另一种解释。
“疯狼”秦渊……七小时的死战，五人反杀敌军……这样的传奇，竟然是自己的教官。
晚饭后，张楚坐在宿舍的床上，手里捏着那份训练计划，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士兵们的对话。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是对我们这些新兵那么苛刻。”张楚低声喃喃，“他经历过真正的战场，见过生死，所以才不会容忍我们犯错。可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提过他的过去？”
一旁的岳鸣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问道：“张楚，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今天被教官骂傻了？”
张楚没有理会岳鸣，而是突然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一丝坚定：“岳鸣，你知道教官以前是什么人吗？”
岳鸣一愣，疑惑地摇头：“不知道啊。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冷冰冰的，谁敢多问？”
张楚眯起眼，语气低沉却透着一股崇敬：“他是特种部队的‘疯狼’，最年轻的作战指挥官。你能想象吗？五年前，他带着五个人，在敌人的伏击中撑了七个小时，还反杀了精锐小队……”
岳鸣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教官？真的假的？”
张楚点了点头，目光复杂：“是真的。我今天听到他的战友提起的。教官从不说这些，但他经历过的那些战场，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酷。他对我们这么严，可能是希望我们能扛得住，别在真正的战场上送命。”
岳鸣沉默了，他从来没想过，秦渊的背后有这样的故事。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确实得重新审视一下教官了。”
张楚没有再说话，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训练计划，脑海里突然冒出秦渊平时说过的一句话——“战场上，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句话，此刻在他耳中变得无比沉重。
“教官……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张楚在心里默默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终于明白，秦渊对他所有的苛责，背后藏着的，是战场上无数血与火的教训，是对他们这些新兵唯一的保护。
张楚从那天开始，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他不再一味急躁地追求速度，不再一味想着表现自己，而是开始冷静地观察、思考，然后才行动。
清晨的训练场上，依旧是充满汗水和尘土的景象，张楚站在队伍中，背着标准的二十公斤沙袋，目光如炬。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在最前面，而是稳扎稳打地跟随队伍的节奏，时刻注意自己的呼吸和步伐。
“张楚，这次你可别再拖后腿了啊。”一旁的岳鸣开玩笑地说道。
张楚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带着坚定：“不会的。这一次，我会用自己的节奏完成任务。”
当天的负重跑训练，张楚完成得相当漂亮。他的速度虽然不是最快的，但他的步伐稳定，呼吸匀称，全程几乎没有多余的体力消耗。在最后一百米冲刺时，他甚至还能提速超过了不少队友。
“呼——”跑过终点后，张楚弯腰大口喘着气，但他的脸上却浮现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站在场边的秦渊一直冷眼旁观，看到张楚稳步跑完全程，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但他依旧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说道：“还算可以。至少没有再浪费自己的体力。”
张楚听到这话，内心虽然激动，但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是，教官。”
接下来的几天，张楚将“冷静和思考”贯彻到每一项训练中。
在射击场上，他不再急着抢分数，而是专注于每一次瞄准和呼吸的配合。他调整姿势，放慢节奏，屏气凝神，扣下扳机的每一个瞬间都显得格外沉稳。
“砰！砰！砰！”
十发子弹射出，靶场的显示屏上弹出了数字——92环。
“92环！”张楚站在靶位上，看着成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是他第一次突破90环的成绩，而这一次，他没有靠蛮力，而是靠冷静和精准完成的。
秦渊走到他身后，扫了一眼靶位的成绩，声音平静却隐隐带着一丝肯定：“还不错。找到节奏了吗？”
张楚挺直腰板，声音中多了一份从容：“是，教官。我明白了，心态稳，才能手稳。”
秦渊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但他脸上闪过的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逃过张楚的眼睛。
在战术对抗训练中，张楚也不再盲目单打独斗，而是开始主动融入团队。
那天的战术模拟任务中，张楚所在的小组负责伏击“敌方”小队。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冲到最前面抢功，而是冷静地听从小组长的指挥，在指定位置潜伏。
“张楚，右侧可能会有敌方探路兵，注意观察。”小组长低声命令。
“明白。”张楚压低声音，迅速调整了自己的位置。他屏住呼吸，耐心地观察前方的动静，终于在十分钟后发现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