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蔡攸在水泊梁山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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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京城，望水泊梁山进发，刚走到陈桥驿，就发生了一件令他很不愉快的事。
黄昏时分，突然跑了两个执旗兵，写着“少保，节度使”和“招安使，蔡攸”的两面大旗，竟然也被他们拐跑了。
官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是个不祥之兆。
蔡攸见此，心里也犯嘀咕。
乐和对蔡攸说：“官家已给相公保证，相公何惧之有？”
蔡攸一想也是，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蔡攸一行自十月十五日离开东京汴梁城，一直到十一月十一日才到达兴庆府。
这短短的几百里路，他竟然走了二十六天。
这一路之上，蔡攸是逢庙就跪拜，见神就烧香，用了整整一马车的香火。不管是面对佛祖，还是面对观音菩萨，亦或是面对道家的各位神灵，他都双手拈香，闭目祈祷，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乞求他们保佑自己此行顺利，一举招安江衍，让自己载誉而归。
可那样一来，赵宋王朝在西北的防御力量就几乎等于零了。
有人可能想说，西北六路的人那么厉害，不如从那里筛选出来五十万炼气士，不，筛选出来一百万炼气士，调到各个战场上，赵宋王朝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现在如果匆忙调集，西北最多还能再抽出十五万到二十万可以出战的军队。
其次，组建一百万，不，哪怕只是组建五十万由炼气士组成的大军，得花多少灵钱，你知道吗？
据时任三司使的蔡襄计算，宋英宗初年，赵宋王朝全国禁军、厢兵共一百一十八万余人，需支出养兵费用每年四千八百万缗，平均下来，每人每年约四十缗。
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宋王朝还有没有兵马？尤其是“国防部长”高俅。
蔡攸到达兴庆府时，自知仗没打好的高俅，十里相迎蔡攸。
三来，河北禁军如今可是赵宋王朝吃空饷最严重的地方，实际上远没有纸面上那么多。
走到东明府时，蔡攸遇到了两个让他感觉不好的消息：
这第一个消息就是，主张招安水泊梁山的侯蒙，突然就死了。
而且别忘了，西军还要顶住田虎和王庆这两个大寇的扩张。
关键这还需要时间。
第二個消息是，陈希真在这段时间将濮州给收复了，赵宋王朝的战略空间又小了，而且梁山军就在兴庆府城前扎下营寨，整日派大将前来搦战。
可一来，河北禁军刚刚才将十万大军调到了西北六路与西军换防。
——只要是西夏胆敢来入侵西北六路，西北六路的民众都会帮着西军守住西北。
东明的官员赶紧给蔡攸找来一大群美女，日夜精心照料，加上有赵佶的口谕催促，他这才渐渐康复起来。
所以，西北六路短时间内一个兵都调不出来。
可你架不住高俅和蔡攸都处于赵宋王朝的绝对权力圈啊。
当然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之后，高俅小心翼翼地询问蔡攸：“少保此来，官家可有话教少保带给高俅？”
哪里会那么容易！
首先，西北六路的人，乡土观念极重，让他们在家，怎么打仗都行，死他们都不怕，因为那在他们看来是保卫家园，而要是让他们出去打仗，可就困难了。
这也是童贯敢大量抽取西军出去作战的原因之一。
于是，蔡攸突然“病倒了”，卧床不起。
那除了西军以外，偌大的赵宋王朝就没有别的军队了？
有。
可以说，现阶段，宋军当中就没有比西军的压力更大的军队了。
蔡攸挥挥手，让伺候他们的一众人等全都下去，只留下乐和一个人，然后压低声音说：“官家教我问太尉，可有取胜的把握？”
四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几年，梁山军已经陆续消灭和吞并了大量的河北禁军。
二来，童贯南下剿方腊的时候，从河北抽调了一批河北禁军。
简单来说：
赵宋王朝的兵马由西北禁军（西军）、河北禁军、京畿禁军以及江南禁军组成。
有人可能想说，把防御完全交给民众不就行了嘛，西北六路不全民皆兵嘛。
拥有上亿人口的赵宋王朝，怎么可能就这点军队？
除了西军以外，赵宋王朝还有两大军区，河北禁军和京畿禁军。
按说，作为防御辽国入侵主力的河北禁军，怎么也有几十万。
这让蔡攸心里又泛起嘀咕：“是不是不该去招安水泊梁山啊？”
由于需要跟全民皆兵的西夏连年大战，西北六路可以说也是全民皆兵，有些地方甚至女人和孩子都能参战，至少可以当辅军。
西北禁军，分为西北六路，即熙河路、秦凤路、泾原路、环庆路、鄜延路，加上关中内地的永兴军路。
高俅和蔡攸都是奸臣，又都不学无术。
可问题是，高俅已经让梁山军给打怕了，所以，这样的话，他是真说不出口，他只能含糊其辞道：“若是再有一二十万援军，方有把握。”
以此推算，组建五十万大军，一年得多出来两千万缗的灵钱。
全民皆兵不假，但民再怎么说也只是民，只能打辅助，还得真正的军队带领他们，他们才能抵抗西夏的入侵，否则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五来，河北已经被梁山军给封锁上了，就是还有些忠于赵宋王朝的河北禁军也离不开河北。
两人见面后，高俅好酒好菜招待蔡攸不说，还将他那些美人全都叫出来陪蔡攸。
高俅真想说：“有！”
是。
总之一句话，河北禁军是指望不上的。
再说京畿禁军。
在高俅高太尉的努力经营下，京畿禁军的将士可是掌握了一手好技能。
军事技能？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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