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宝钗劝了她母亲一阵,又劝了夏金桂一阵子,方才匆匆离了梨香院这边,转身往凤姐屋里去了。且说那贾琏凤姐此时正在用饭,忽听小丫头进来道宝二奶奶来了。凤姐不觉奇道:“她这会子来做什么?”贾琏便吃着饭边嘟囔道:“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么。”凤姐瞪了他一眼,丢下碗,往前面来了。
这里薛宝钗正等的着急,忽听凤姐身后笑道:“吆,这不是宝二奶奶么?平日里难得来我这儿串门,今儿怎么得了空儿?”说着因走上来拉她往椅子上坐,宝钗赶紧道:“不了,我是有事儿来找你的。”凤姐见她神色焦急,道:“什么事儿急成这样?”宝钗便把薛藩之事说了,那王熙凤听罢,惊得差点没摔倒,心里直砰砰乱跳,这事儿可不是玩的,那薛呆子当日是自己使了个偷梁换柱的法子把他给弄出来的,这会子若那薛呆子给说了出来,那可是一条人命的事儿,自己可背上了人命官司,那可是要砍头的啊!凤姐想至此,不觉心里打了个寒战。
这里宝钗见凤姐若有所思,因道:“依凤姐姐如今可怎么办?”凤姐心里正烦乱着,听她问,再想想薛呆子因恨得咬牙切齿,大声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说罢,忽觉得说话语气重了,因又笑道:“妹妹莫怪,我原是心焦的很,说话急了。”宝钗一笑,道:“这有个什么,姐姐莫放在心上便好。”凤姐一笑,忽又叹道:“薛大哥也忒糊涂了,怎么才出来没几日,便又跑出去惹上官司了呢?”宝钗道:“如今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要烦琏二哥哥明日去刑部打探打探情形。”凤姐一听,不由得着恼,真真是碰上了那薛呆子的事儿还没完没了了,倒把自己给套住了,少不得又得让贾琏去那鬼地方四处打点打点了。宝钗因看凤姐没说话,因笑道:“明儿个琏二哥哥去打探情形,少不得得花几个银子,花了多少银子,姐姐先在账上,然后往妈妈处要去便是。”凤姐听罢,因赶紧笑道:“不值几个钱,有什么记不记要不要的?妹妹只管放心罢,我一会儿便跟二爷说去。”宝钗因笑着点点头,道:“那劳烦琏二哥哥了。”说罢,便辞了出来。
这里那王熙凤看见宝钗走远了,不觉桌子一拍,骂道:“真是个薛呆子没叫错!处处惹了事儿,到最后倒叫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真是触到霉头里去了!”因又独自气了一回,便回屋找贾琏,把此事一说,那贾琏也自是又惊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骂王熙凤见钱眼开,不该想吞了那几万两银子,弄那个偷梁换柱的法子来,如今带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凤姐登时气的直哭,呜呜咽咽道:“你只想着你自己脱不了干系,再不管我的死活,我拼命的弄银子,不还是为了你么为了这个家么?眼瞅着咱们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万一哪天真的败了,好歹咱们还有口饭吃。况且当日找人替那薛呆子,你也是同意的,如今事情败露了,一下子推到我身上来了,自己落个干净!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狠心人!”贾琏听罢,不由得冷笑道:“罢了,我的好奶奶,别抹眼泪了。若不是你一味的斗强好胜,哪会有今日之祸?”说罢,饭也没吃完,撂下碗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这里凤姐却是气的哭了半夜。
翌日,贾琏去刑部打探,宝钗凤姐薛姨妈等都焦急的等在凤姐屋里。及晌午时分,贾琏阴沉着脸回来了。薛姨妈赶紧上去问刑部的人是何说法。贾琏因冷笑道:“不知道薛大哥是怎么得罪人家忠顺王府的小王爷了,是忠顺小王爷亲自抓他往刑部去的,而且,那小王爷还知道了薛大哥才是真正的薛藩。”众人一听,俱是一惊,凤姐道:“薛大哥几时和忠顺王府的人扯上关系了?”贾琏道:“你问我我如何晓得?薛大哥碰上别人也罢了,偏偏碰上忠顺王府的人,咱们与他们府里素来没有来往,如何讨情去?”
薛姨妈听罢,登时哭起来,宝钗赶紧一旁拿话劝解宽慰了一阵子,那薛姨妈方才慢慢好了,这里宝钗因问道:“刑部里的人还说什么了没有?”贾琏道:“听他们说,那个小王爷甚是奇怪,只让刑部关着薛大哥,也不问审,说是再使什么偷梁换住的招数点子,连那李大人也活命不了了。”
宝钗听罢,不觉又气又叹,气哥哥不争气也叹哥哥不争气。凤姐道:“如今看来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众人都默不作声,谁心里都明白,如今这个境况,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因也不能去探监,薛姨妈宝钗等也只能是干等着着急,每日里除了忧心叹气,却也无可奈何。而贾府别处倒是安安静静的,不见什么风浪。
几日后,众人正在贾母上房里说话,忽北静王府派来人送来了帖子。大红的喜帖,贾母慌忙让人呈上来拿在手里瞧。看罢,不觉笑道:“北静王爷初六日大婚。让咱们去的。”王夫人笑道:“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初六日,可不是后儿个么?”贾母因笑着点点头,道:“后儿个便由三丫头四丫头凤丫头同我去罢,她们姐儿几个原和玉儿好,就此机会也瞧瞧儿玉儿去。”探春惜春听罢,心里也欢喜,便都答应了。凤姐却是心里忐忑不安,若是自己去了,把那参的事儿给勾了出来,岂不是又有一场故事?因推辞道:“我连日来身上不痛快,老是懒懒的,便不去了罢。”贾母听罢,瞅了凤姐一阵子,见她却是脸色不大好,因道:“罢了,那你便不要去了。这府里原也离不开你。”凤姐听罢,方才把心放了下来。
却说那北静王府里,这几日是热闹非凡。及到了初六这一日,一大早府里便热闹开了,丫鬟婆子,下人小厮来来去去,忙得是脚不沾地。而此时那水溶却是看着这一番热闹,独自悲凉。早上太妃因到他房里来催他去往将军府迎亲去,水沁也拉着黛玉来凑热闹。二人进来一瞧,只见水溶一身红衣,胸前系着同心红花,与平日里他一袭白衣玉树临风的模样,倒真是差了一截。水沁因捂着嘴偷偷儿的笑,凑在黛玉耳边唧唧呱呱说个不停,黛玉却是笑不出来,她在水溶脸上分明还看到痛苦与心伤,他说放下自己,可情重比天,说放下便能放下吗?若是能放下,他的脸上为何还那么多哀伤?黛玉看着水溶,心里不觉一阵酸楚,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因为后天v了,所以今日赶着多更了些,从来没写过这么多,更得晚了,又稀里糊涂的写的,若是写的不好,大家也莫怪。菁菁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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