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运输队适才已经进入后营。”房学度躬身道:“工匠正在组装,明日就可使用。”
吕布点点头:“附近可有发现宋军各地方支援的队伍?”
“未曾见到,或许是真如情报中所言,南朝自己不准地方援助。”王政沉吟一下开口:“这事儿说起来有些蹊跷,然而不像是有阴谋的样子。”
房学度看向他:“也还是要防备宋人耍花样,万一是在等咱们放松警惕就麻烦了。”
王政迟疑一下,也是轻轻点头。
“不管是什么,咱们按照既定的战略打。”吕布站起身,挥下手:“只要将这一国之都拿下,任他有千般谋划,万种计策,都没用。”
随后转过身:“都去歇息吧,汴梁这等坚城最是难拔,做好长期攻打的准备。”
看着两人躬身随后想起一事:“房卿……”
“臣在。”
“做好军中将士轮换的计划。”
“喏。”
……
东方露出一抹白色,空气略带凉意,无数人睁开了眼睛。
马蹄踏出辕门,踩出轰鸣的巨响,一什骑兵为一队的斥候向着四周奔驰,将周围的情况回报给军营之内。
四周传来号角的声音,一队队穿着黑色戎装,装备甲胄的士卒走出军营,各色将旗在空中飞舞,黑红两色的旌旗遮天蔽日,连绵成一片人与旗的海洋。
“出发——”的命令从领军将校口中发出,步履踏过原野,昨日就被踏平的草地扬起尘土,从腿脚处渐渐升起,日光洒下,士兵手中的兵刃反射出道道森寒。
黄沙满天,杀气腾腾。
一架架高大的攻城器械走在最后,拉起更大的烟尘,视线中,远处黑点一般的汴梁城在慢慢变大。
“停!”“停步!”
呼喊声中,一个个方阵止住脚步,彼此间留出供战马与器械过去的通道。
令骑来回奔走传递着中军统帅的命令,又将各方的反馈带回去,吕布下了赤兔马,走上宽敞的望车,此次南下的将领谋士都骑在战马上,安静望着远处的城池。
吕布缓缓抬起手臂,又顿住放下。
前方有战马飞驰而回:“报——城上宋军有些奇怪,有鼓乐之音响起,城头立着一绘有天王像的旗帜,好似有人披头散发的在做法。”
吕布愣了愣,四周一片惊讶之音,穿着朝服的李助睁圆了眼睛:“那道君皇帝又掌权了不成?”
令骑看看他,低头抱拳:“小人不知。”
李助看向吕布,然而今日定是有古怪之事发生,还没等他下令,又一骑飞驰而来:“报——汴梁城响起战鼓声,似是要出城迎战。”
“宋军有这胆量出城?”
“听闻种师道败回,不会是他领兵吧?”
“……败军之将。”
四周传来的声音没影响吕布的判断,干脆利落的一挥手:“让狼骑上前准备厮杀,王德,杨再兴!”
“末将在!”x2
披挂整齐的两员战将,在马上叉手低头。
吕布向前一指:“带你等本部兵马一齐上前,若城门开了,莫管厮杀,直接抢进去!”
“喏!”
王德杨再兴两人兴奋的一拽缰绳,拨转马头就跑。
不久,闷雷般的马蹄声炸响,一路远去。
……
城头上,各种道家乐器奏响,一面画着天将神像的旗帜随风飘动。
郭京披头散发站在高台上,前方一张铺着上好蜀锦的木桌,一个香炉里插着三根香,就见这人脚踏不知名的步法,手中一把桃木剑舞动频频,远远看着倒也有几分法师的样子。
城头上,不准军中将士观看,也不许普通百姓靠近。
远远近近,不少朝臣都在看着他做法,面上一副惊叹之状,隐约有“高人啊!”感叹声传出。
城下,三百余被称为六甲神兵的闲汉聚集在下方,人人一脸张狂模样,都是一身黄色短衫,敞着胸膛,手中一把精炼铁刀,正三三两两胡乱吆喝着他人听不懂的话语。
“伯野兄,此等时候莫要开城门!”张叔夜看着不是个事儿,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孙傅,焦急说道:“自古至今未曾听闻两军对垒做法施术能胜者。”
“嵇仲兄安心。”孙傅摸着胡须,老神在在开口:“这郭真人有真功夫,你不知道,前几日官家与我等亲眼看着他在殿中写‘生’‘死’两字,用猫鼠实验,喊它生就生,喊它死就死,端的是神奇,况且……”
向着下方示意一下:“如今齐军在外,我等在内,他若没些本领,也不会应下这差事。”,转身拍了拍张叔夜:“朝中众人无人不知郭真人是为解我大宋危难而生,这话你只和我说就是,莫要言与他人听。”
张叔夜脸色苍白,连连跺脚。
也就这时,郭京大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护我真身,昧火出鞘!”
转头张嘴吐出一道火线将绘有天王像的旗帜烧着:“天将临我身,护我世间法!”
双手一扬,片片金箔贴着的纸片飞下去,大喝一声:“天兵临凡听令,出城助我大宋杀退贼军!”
片片金黄飞向城下,穿着黄色短衫的汉子纷纷怪叫起来。
城门渐渐打开。
……
“真开了……”
“吹号、吹号!”
“夺城门!”
汇聚在阵前的近万骑兵顿时嚎叫一声“万胜——”
王德、杨再兴、王寅、石宝早拍马冲了出去,阵阵号角声,随着将领的冲出吹响,随后大队骑兵蜂拥而出。
马蹄声如雷,直冲汴梁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