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吹来的风拉起旗杆上的军旗,一众士卒沉默着,赶来的将领如穆弘、朱仝、解珍等人看向宋江的方向,另一边持着长枪而战的卢俊义、孙立等人虚合着眼,让旁人看不出眼中到底是何神情。
宋江还未开声,李逵一步上前,蒲扇大手抓着墙垛口:“放你娘的屁,让你家皇帝老儿洗干净屁股,省的爷爷一斧子下去砍出屎来!”
宋江眼睛向着那黑旋风扫了一眼,又向穆弘做了个手势,没遮拦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长箭。
“你……”下方骑兵面色陡然涨红,刚说了一个字,上方有身影在李逵旁边的墙垛口出现,一抹黑影袭来。
“呃!”
战马上的身影发出一声闷哼,摇晃两下,轰然落马,无主的战马人立而起“希律律——”叫了一声,随后有些惊慌的转动脖颈,低头用脑袋去拱没了声息的主人。
“混、蛋!”
咬牙骂了一句,史文恭在马上举起手,轻轻挥动:“带二百俘虏上去,先杀五十报这一箭之仇,再问他们降不降。”
骑兵走动,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响起,宋江等人眼睁睁看着一队身影被逼着走上来,刚刚站稳,后方有骑兵对着前面就是一箭。
“啊——”
“狗贼!”
惨叫声传上城头,不少将领脚步一动随即停下,深吸一口气,看向宋江。
宋江闭了下眼,心知这是适才杀那喊话士卒的报复,随即睁眼,坚定神色透出。
下方适时传来喊话之声:“此乃回报尔等冷箭,只一句话,这些人的性命就握在你等手中。”
“总管,降了吧……”
“别杀我,投降啊,我等前番已经输了……”
“上方可是王二,是我啊,快劝总管投降啊!”
惊恐的叫声从宋军俘虏口中发出,城头上引发一阵混乱,宋江冷眼看着身旁一众将士:“放箭!”
有弓手一愣,转头迟疑:“将军……”
“放箭!”宋江面无表情吼了一声:“敌人乱我军心,若是城破,想想尔等父母子女是否还能活!”
一众弓手咬咬牙,顿时抬起手臂斜指向天。
嗡——
箭矢升空,如雨而下。
下方一片惨叫之声,齐军骑兵早在城头喊声中就开始后撤,那百五十之数的俘虏一个个惨叫倒在地面。
“宋江,老子淦你娘!”
“姓宋的,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骂声让城头的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宋江用手握着剑柄,神色不变。
史文恭在后面皱起眉头,与王寅、石宝、牛皋几将对视一眼,迟疑发令:“再试一次。”
号角吹响,数百骑兵下马,持着圆盾横刀混在俘虏中,扛着木梯上前。
更多的箭矢从城头抛洒。
……
初夏的风刮起,尚没有炎热的天光下满是跑动的身影。
战马跑过满是血迹的平原,吕布骑在赤兔上带着中军浩浩荡荡的前行,前军王寅、史文恭等人时时刻刻向着他这里汇报着前方战事的消息。
他已经知道原野上三将击溃河间府北上增援兵马,同时驱赶俘虏攻打城墙,翻看一下记录的战报:“驱俘虏攻城也要看城内主帅是否妇人之仁,既然河间府的主帅下令攻击城下的俘虏,定然是个不好对付的。”
将手中战报递给旁边余呈:“传令下去,让史文恭等部骑兵在河间府外要道游弋,完颜娄室、耶律马五、完颜活女、杨再兴等于河间府外十五里巡弋,清剿往来商队掠夺粮草物资,断掉城内的供给,将此地封锁起来。
韩世忠、縻貹、卞祥部率步军快些上前,令后面的凌振、魏定国、单廷珪领着火器营快些跟进,今次说不得要火器营破城。”
他目光冷漠抬起,打发走传令兵,又行进一阵,天黑之时抵达河间府城外,史文恭、牛皋正领着骑兵在外封锁要道,看着大军前来,连忙带着亲兵飞驰过来,向着吕布行礼。
“末将史文恭(牛皋)见过陛下。”
吕布笑呵呵一乐,伸手从战马旁解下酒囊抛过去。
“今次杀敌有功,待拿下河间府,再摆酒宴庆贺一番。”
史文恭接过来灌了一口,牛皋却满脸苦笑:“末将可没甚功劳,这河间府北上兵马都是被史将军等人击溃的。”
“都一样。”史文恭咽下酒水,抹抹嘴,递给牛皋:“都是步卒,谁来都是这般。”
牛皋接过酒囊,吨吨吨就连喝数口,史文恭顿时拿眼睛洌他一下,伸手去夺酒囊,那边黑壮的大汉连忙护着。
没有理两人打闹,赤兔缓缓而行,吕布望去远方城池,眯了眯眼睛,有风吹起身后垂着的披风:“这就是河间,已是这般模样……”
沉默一阵,转头看着两将:“城内可有人突围报信?”
“有。”
史文恭停下去抢酒囊的动作:“从到来之时我等就分出斥候截杀出城报信的使者,如今已经连杀十三人。”
顿一下:“还有宋军俘虏标记的这边小道,末将等也派人守着,甚有成效。”
“看来是驱俘攻城让那些俘虏心生不满了。”吕布看着他笑了一下:“也好,至少这边的地形对我等来说不再全是陌生的。”
随后用马鞭一指夕阳照射中的城池轮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夜,明日攻城!”
“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