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吭声的吕观看了眼两个长辈:“那其他四家的请求该如何说给陛下得知?”
“册立皇后乃是正事,直说就是。”吕嗣立沉吟一下开口:“我等又非串联逼宫,不过提供几个选择罢了。”,看了眼其余三人:“莫要忘记,陛下还有四个皇妃,说不得从中选择一位呢?”
一家四人想了想,吕嗣延摸着胡须,面上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三个平民之女,一个前辽皇族,陛下该不会从中选择,四家虽比不上当年契丹贵族,然也能帮上陛下不少,应该会择优而娶吧?”
“先去见陛下再说吧。”
吕嗣立站起身,看着两个小辈:“你二人先回各自的衙门,晚上回来再行商议。”
吕岩、吕观相互看看随后点头。
两个老的没有耽搁,一起出了家门,骑上骏马向着远处的皇宫而去,他二人如今也是宗室,宫外守卫的武卫没有为难,找来里面的太监,那内侍看着两人恭敬问明来意,连忙请二人跟他进去。
吕嗣立怕皇宫的主人心情不妙,故作轻松的询问着:“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不知,陛下一直在书房之中未曾出来。”
“哦……”
吕家哥俩对视一眼,吕嗣立攥了下袖口:“那……陛下今日胃口如何?”
“如往常一般。”太监恭敬的答了一句,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没事,我就是问问。”
吕嗣立一挥手,也没解释,只轻声与自家大哥说话:“要小心些了。”
“见机行事。”做兄长的偏过头说了一句,随后两人闭嘴跟着那太监往里走着。
不多时见了外面值守的徐文,待通禀过后走了进去,方向书案后面的吕布行了一礼,那边声音传过来:“朕正想去找宗正卿。”
吕嗣延一愣,连忙上前一步:“不知陛下寻臣有何事?”
“宗庙可都布置好了?”吕布抬眼看着两个名义上的亲族,口中轻声询问着。
“早已备好。”
吕嗣延拱手回答,眼神有些复杂,虽说早就获得圣旨要整理宗庙,然而直到如今吕布也未曾前去一观,他心中自然明白对方这是对吕家没甚感情,今次主动问起倒是头一遭,该不会……
“甚好,准备祭天大典吧,朕到时要昭告天下立后,然后去宗庙告祖。”
两个名义上的长辈一愣,对视一眼,嘴唇动了动,吕嗣立连阿蒙上前拱手:“未知陛下准备立谁为后?”
“昭仪邬氏性情温良,又从朕良久,可为后。”吕布笑了一下,虎目落在对面两人身上,有些意味深长的从上到下打量二人一番。
被看着的二人只是惊讶一瞬,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满面喜色开口:“此乃天大的喜讯,我大齐后位终有人矣。”
吕布看着二人嬉笑的面孔,半晌缓缓点头:“先去准备吧,过后朕会宣告天下。”
立着的两人几乎同声开口:“臣为我大齐贺!”
吕布满意二人的态度,点点头,这才开口询问:“你二人今次所来何事?”
“无事。”吕嗣立将头一摇,笑吟吟开口:“本来有事,如今既闻喜讯,些许杂物不值一提。”
吕布看他半晌,笑一下:“如此甚好,没事你二人退下吧。”
对面两人连忙施礼退下,看着房门开启、关闭,屋中坐着的皇帝这才伸个懒腰,也没继续待在此处,站起身走了出去。
……
季春中旬,一条消息不胫而走,皇妃邬箐将被册封为后,得知消息的人欣喜有之,烦恼有之,纷纷攘攘不一而足。
一处宅院之中,穿着素衣的妇人正跪在佛前轻轻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单调的声音一直从屋中传去外面。
吱嘎——
房门开启,穿着雍容的耶律答里孛站在门口,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几息,缓缓放下手,迈步走了进来。
笃——
木鱼的声音在木棰停下的一刻静了下来,转过头的妇人看着后面进入的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赵姨娘……”
耶律答里孛向她低了一下头,看着前方的人缓缓起身,走过去轻轻扶着中年妇人的胳膊:“心中烦闷,出来走走。”
妇人拍了拍答里孛的素手,拉着她走去一边坐下:“你这性子越发的沉闷了,以前都是从来不憋在心中,有话直言的。”
“……在君之侧,不得不如此。”
“可是为了皇后之位?”
中年美妇打量着自己的晚辈,看她点头又摇头,耳中听着:“也不全是,只是不知该以何等面目继续待在陛下身旁而已。”
“齐皇可是待你不好?”
“也不曾。”答里孛沉默一阵,纠结开口:“只是月前父……亲被捉回来,听闻被女真人以牵羊礼献给陛下,受此折辱……也不知……”
“你倒是善良。”妇人伸手摸摸她头发,脸上带着些许疼爱:“放心好了,他如今是渤海郡公,陛下也不会轻易杀他,他说不得活得比你要想的自在,至于些许折辱……”,眼睛眯了一下:“也算是咎由自取,若是当年他能听劝,如何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答里孛点点头,手背落上妇人的手,听着她问:“那未来皇后与你关系若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