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无痕突然出声，看向面前的照片画像。
“我是谁，我当然是.”
画像中属于维达尔·莫里克的面容，刚说到这里，突然呆滞住了。
“我是.”
他说不下去了。
在之前的认知里，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维达尔·莫里克，但是在实质意义上来说，他既没有维达尔·莫里克的肉体，也不具有维达尔·莫里克的灵魂。
它的本体只是一块被切割出来，单独存放的碎片而已。
而且这个人性如今被这么多的邪念纠缠在一块，不但没有达到淤泥中生出白莲花的效果，反而彻底混为一体。
维达尔·莫里克当初将自己的人性与这些被他驯服的邪念放在一块。
就是为了让人性能够持续的保持。
这是一种蕴养，也就是所谓的鲶鱼效应。
运送沙丁鱼的人为了让鱼保持活性，会在鱼中放入另一种凶猛的鲶鱼，以此来对其产生追逐，使其持续的运动，从而保持活力。
人性是会麻木的。
所以维达尔·莫里克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只是很明显已经出现了意外。
“真是可悲。”
吴恒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双重的杂音，混合在一块，这是因为不稳定的撒旦和山羊人魔鬼的特质，导致的间歇性变化。
并不会对它造成实质的影响。
但至少在外人听来会有些怪异，就像是被附体的恶魔一样。
吴恒压制着体内的两种特质，左眼突然变为了分裂为6只复眼的山羊瞳孔。
“你想抽我的力量？”吴恒突然笑了，“那就给你！”
他的右臂抬起，原本普通的手臂上突然涌出一道道黑色的波纹，仿佛是在流血，又仿佛是在燃烧。
无痕将手伸向画像。
四周的那些怪异的触手，见到无痕，竟然自动送上门，顿时让开了道路。
无痕的手摁在了画像上面，接触到了。
“真是懂事的小家伙，不愧是我的后辈，放心，莫里克家族会一直繁荣下去。”
维达尔发出狂喜的嘶吼，画像像是液体般不断的融入到无痕的手臂上面。
但下一秒，他便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啊--！
接触到黑色波纹的画像，仿佛被蝎子蜇了似的，顿时重新窜了回去，形成了完整的维达尔·莫里克像貌。
黑纹中裹挟的狂妄特质，瞬间污染了维达尔的怨念。
画像中的维达尔·莫里克传来凄厉的惨叫，他的脸像蜡烛般在不断的融化，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组织。
“你做了什么？！”兰道夫震惊地看着那些黑纹。
它们在画像表面凝成灰色锁链，反向不断地钻进维达尔体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