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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全员be后我被迫吊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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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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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有一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枝桠繁多,树叶茂密,绿色的扇形叶片中,白衣被风扬起,银杏把月剪碎,西宫鹤影站屈着一条腿坐在树梢,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醒醒,月亮都这么圆了,宝石中哪有什么永生的秘密呢?”

    他出现的一瞬间门,黑衣男人还以为被他们杀死的怪盗基德又复活了,但是仔细看却又能发现许多不同。他冷静下来,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笑了一声:“你懂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二流的情报贩子,怎么,要与我们为敌吗?”

    他轻飘飘说着,藏在背后的手抬起就是几枪。

    没打中,风把银杏树叶吹得飘摇,白色衣角一下子隐没在里面。

    “听说你这个情报贩子什么都做。我给你一个委托怎么样,把这颗宝石卖出去,分你10的报酬也有千万,如何?”

    “一千万,真是诱人的价格。”西宫鹤影的声音从树梢传来,模模糊糊,没法定位。

    黑衣男子握着枪。他口头谈着合作,只等西宫鹤影一出现就……

    后脑被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了。

    “什么时候!”

    他慌了一瞬,多年刀尖舔血的经历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要开枪吗?”

    他虽然没和这个情报贩子打过交道,可是听圈内人讲这个人贪生怕死,喜好钱财,很少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也几乎没有听说过他亲自下手去杀人。

    这很难不联想到某个他们害死过的家伙,一个优雅强大却有着过分高的道德底线的怪盗。

    “用潘多拉来掩饰掠夺钱财的目的,实在是太低级了。”

    “你不会以为,我从来不杀人吧。”西宫鹤影的声音很稳,举枪的手也很稳,“请务必不要把我和那位怪盗基德弄混。我只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二流的情报贩子而已。”

    “抱歉抱歉,让你误会真是太对不起了——晚安。”

    干净透彻的宝石砸在草地里。

    云遮月消。

    “六枪,都没有杀死他。你还真是心软。”

    “琴酒,跟踪我让你很愉快么?”西宫月昳将枪支抛进院子里的水池,捡起地上的蓝宝石,“杀不杀是我的事,不劳您费心。”

    琴酒不太能理解这种大费周章找到敌人,结果只是把人弄成半死的事情。

    但是西宫月昳走过来,把那颗沉甸甸的蓝宝石往他怀里一塞。

    他听见这只气死人不偿命的大白鸟说:“唉,送给你了。拿去买点好东西吧,琴酒,你那辆老爷车都开了多少年了?而且这么大的人了,连恋爱都没——”

    他火速丢了个烟雾弹,在琴酒把他乱枪打死前跑路了。

    ……

    “今年夏日祭,大家放两天假吧。”

    “是,首领!”

    森鸥外看着因为放假而感到愉快的下属们,想起自己举办烟火大会,账单上的那些数字。

    问就是心痛。

    又叫住了太宰治。

    “太宰君,最近你交了新朋友?”

    “森先生早就知道的事情,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中原中也和他吐槽,太宰治出任务的时候和人发短信,结果摔进了水沟。

    “太宰君能交到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森鸥外说的话听起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但太宰治还是颔首。

    太宰治有朋友这件事森鸥外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了,最震惊当属太宰第一次向他介绍织田作之助的时候,森鸥外差点以为这个织田作之助是某种吃了毒蘑菇产生的幻觉。

    后来知道太宰和afia底层的几个人走得很近,他也放任。要将太宰治捆在afia的最好手段就是这些羁绊了,在意的人越多,越会对这个地方产生归属感。

    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西宫月昳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森鸥外目光温和,他抵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沉下脸色。

    “太宰君,你或许应该思考一下。”

    如果说西宫鹤影是踩在灰色地带的人,那么西宫月昳大概就是站在纯白区域的、被保护得极好的小朋友了。且不论这点纯白是否是他身边那些人为了控制他特意留出来的,但相处的过程中,太宰治已经感受到很多他们直接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西宫月昳站在正常人的世界里,夏天过去就要去念高中,而他仍旧要留在横滨,做他的afia,不出意外,两年之内森鸥外就会把干部的工作交给他。甚至……更久远的将来,整个afia都会被交到他手上。

    他又不是看不出来,森鸥外几乎把他当继承人培养。

    太宰治装模作样地警惕了一下,后退两步:“森先生!你不会要拆散我们吧。”

    森鸥外:“……”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他又不是拆散鸳鸯,只是干涉一下太宰君的友情而已。

    唉,小朋友的事情确实难管,可能等太宰治真切认识到差别的时候,就会自动远离了。

    “太宰君,我给你和中也买了一套衣服……”

    太宰治:“不要!”

    飞速拒绝之后,太宰治自己也一愣——他在外面到处说是森先生逼他和中也女装的,说得自己都要信了。

    “……既然是首领买的,那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吧。”他想起之前穿过的衣服,迟来的羞耻蔓上心头,顿时无辜地转了一下眼睛,试图让森鸥外忘记刚刚的那声拒绝,“总之谢谢森先生了!”

    太宰治匆匆跑了。

    爱丽丝:“林太郎,肯定是因为你太变态,吓跑太宰君了。”

    森鸥外:“……我什么都没做啊。”

    “可是外面都在说你逼迫afia十八岁以下的美少年穿女装,夜夜跳舞,笙歌不断。林太郎,你在外面原来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没有见到二十八个美少年围着我跳舞?”爱丽丝期待满满,“快去找二十八个美少年回来!”

    “……”

    风评被害了……x

    ……

    夏日祭果然办得盛大,不仅有魔术表演,还排了十几个节目的歌舞唱跳,热热闹闹。大部分的人为了配合传统,都穿上了浴衣,走在挂满彩色灯笼的街上,一瞬间门就像是穿越到了更久远的年代。

    太宰治很少来这种热闹的地方,挤在人群中央总让他有一种不适感。

    也许他天生适合只有三两人的那种静谧环境,在那种环境里才会恢复能量。

    于是太宰治打开手机,再次看了一眼西宫月昳发过来的信息,是地址。

    幸好,即使人群熙攘。

    他已经知道自己走到哪里能找到人。

    穿过卖煎炸食品的摊子、捞金鱼的水池、出售可爱摆件和挂饰的小车,又路过牵手的情侣、抱着小孩的父母、并行的老人,太宰治终于看见——

    “月月,化妆很简单的。”西宫鹤影的助理兼化妆老师,雪野小姐,正握着西宫月昳的手指,牵着他给西宫鹤影画眉毛,“你别紧张,手指放轻松一点就不会抖了。鹤影,你也别动,你底子好,随便画画也不会难看的。”

    西宫鹤影:……

    西宫月昳:……

    “是这样?”西宫月昳还是有一点不太适应近距离看自己的马甲,为了把眉毛画对称,他凑得极近,视线又如此专注,缱绻到近乎深情。

    两对蓝眼睛凑一起的模样让雪野助理直呼很赞,掏出手机咔咔拍照。

    太宰治:……

    他登时思维一空。森鸥外白天提醒的那些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朋友不好,西宫月昳不一定能接受太宰治过去、现在、未来的所作所为,纯白的人是没有办法接受纯黑的,永远都只会恐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从大脑里清了出去。

    唯独剩下。

    ——为什么西宫月昳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男人啊!

    就算这次的人是哥哥,不是什么危险的野生人类……但这个哥哥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还相处多年亲如手足,听起来更危险了啊!

    “月月——”

    太宰治既悲且痛地拉长了音调,特别不怀好意地想要拍一下西宫月昳的胳膊,让眉笔在西宫鹤影脸上画出花。

    “太宰君,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幸好西宫月昳反应快,瞬间门收手,“雪野小姐正在教我化妆,雪野小姐,这是我朋友,太宰治。这是雪野小姐。你们先聊,我去洗一下手。”

    “太宰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雪野一头精致干练的短发,妆容明艳,“我是西宫鹤影的助理,雪野彩香。”

    “雪野小姐,晚上好。”太宰治扮乖巧的时候,几乎不会有女性讨厌他。

    雪野看着这个穿着灰色竖条纹浴衣、锁骨纤细、五官精致的少年,感觉心里某一块地方都融化了,尤其是看见太宰治的手腕、脖颈、眼睛等地方缠着绷带。她瞬间门语气轻柔,满是心疼地问:“怎么这么多绷带呀……受伤了还出来玩吗?”

    “不是很严重的伤。”太宰治仰脸,“谢谢姐姐关心。”

    雪野的背后开始撒小花花。

    “好可爱的小朋友。我正在教月月化妆,可惜月月没什么天份,也不愿意学。”

    太宰治瞬间门自告奋勇:“我想学!我也想给鹤影哥哥化妆。”

    他和雪野助理聊了几句,很快雪野就眉开眼笑,翻起化妆包,也打算让太宰治拿西宫鹤影的脸尝试了。

    “……”西宫鹤影后仰了一点,“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我不化妆也能上台,别到最后化了妆反而上不去了。”

    太宰治举起手中的大刷子,他不知道这个刷子具体是做什么的,想来和糊墙差不多。

    ——一些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太宰君,”西宫鹤影把声音压得极低,面无表情地快速说,“你要是乱动,我就把你那天女装的照片发给森鸥外、中原中也、还有afia上下所有人。”

    太宰治:“……”哇!!!

    他好想拉着西宫月昳,告诉他,其实你的好哥哥在外面蔫坏蔫坏的。然而太宰治环视一圈,发现西宫月昳洗完手之后被一个工作人员拉住,耳朵里塞了耳机听歌,是今天要表演的一个歌手的歌。

    ——显然是没有听见西宫鹤影的威胁。

    西宫月昳听完歌,回来就看见捏着散粉刷和西宫鹤影僵持的太宰治。太宰既不肯放弃这个恶作剧的机会,又不想捧着西宫鹤影的脸近距离观赏。总而言之就是纠结。

    于是。

    他凑过去握住太宰治的手腕,轻声说:“太宰君,你和我哥哥的关系真好。”

    太宰治:?

    雪野也说:“你们的关系真好!”

    太宰治委屈,但是他被西宫月昳握住了手腕,开始一些不情愿但是很好玩的“涂墙”工作。

    他终于发现,月月小朋友的化妆技术,比他这个一心想要恶作剧的还要过分。而且对自己哥哥那叫一个狠,沾了粉就往上怼。

    【嗷!月月,你下手轻点,这是你自己,你也不想看见你自己变成妖魔鬼怪吧?】

    “月月,涂完脸应该涂什么?”太宰治充满期待。“腮红?”

    【啊——月月你的审美没救了——】系统自闭。

    于是太宰治打开应该是腮红的盒子,沾了坨粉色的东西,准备狠狠糊到西宫鹤影脸上。

    他动作停了停——因为太宰忽得发现即使他俩这样胡闹,西宫鹤影的眼神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他容忍西宫月昳在他脸上实验各种古怪的东西,那双矢车菊蓝的眼瞳里反射着补光用的小灯,充满温柔与宽纵。

    恶作剧的快乐顿时散了一半。

    他感觉自己好像只是在参与独属于别人的温情互动,根本没融入进去。

    这一通乱化,雪野终于看不下去了,把这两个小朋友拎到一边,用化妆棉沾了写卸妆水之后,开始进行专业的补救。

    太宰治想拉着西宫月昳离开这里,然而雪野却按住他俩:“你们两个小朋友,来都来了,化个妆再走吧。”

    “长得那么好看,不想更好看一点吗?”

    西宫月昳:……

    太宰治:……

    他俩终究是没逃过。一个穿着雾霾蓝、白色宽条纹的浴衣,一个穿着灰色细纹的浴衣,两人坐在化妆师临时搬来的长凳上,一人一杯饮料,轮流被当成“墙”糊了一遍,之后又被雪野小姐拉到灯笼边上,说是要合照。

    “多少摆点姿势呀!”她拍多了明星、偶像,看见这两个不太会面对镜头的漂亮小朋友有点恨铁不成钢,总感觉这俩不够可爱,“比心,比心会吗?笑得阳光一点!”

    被迫阳光的太宰治伸出手比了个爱心,尽力假笑出八颗牙齿。

    ……他好累。

    夏日祭的人真是太多了。

    不知道在这热闹的环境里呆了多久,太宰治和西宫月昳拿到了他们的合照,虽然表情实在不怎么样。但雪野拍照技术真的很好,照片里的他们看着就像两个精致的人偶娃娃,穿着宽松的浴衣站在纸灯笼之下,笑容灿烂。

    正好,afia负责的烟花大会也开始了。

    在钟声敲响中,巨型烟花在黑夜中炸响,几个瞬间门就扩散到整个天际。

    天空被点亮,涂满童话的色彩。

    这一刻,所有人抬头看着烟花,把转瞬即逝的风景刻进眼底。

    ……

    等到这一轮烟花结束,西宫鹤影也要去舞台上表演魔术了。

    “月月。”太宰治拿着一把白色的团扇,是雪野小姐送给他的。他本来就和西宫月昳站得很近,两个人特地走到僻静的地方看烟花,“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嗯。”

    “但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

    “因为我不太喜欢过生日被人围着。”烟花炸响的时候,西宫月昳的侧脸就映成了烟花的颜色,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眼睛一弯就变成了狐狸眼,“所以生日宴会什么的是骗太宰君的哦。”

    “你只告诉了我?”

    “嗯……还有哥哥、雪野小姐、工作团队里的人……他们也知道我的生日。”

    “但是你只特意告诉了我。”

    “对呀。”西宫月昳撑着栏杆,抬头等待下一朵烟花炸响,“这样的话就能让太宰君陪我逛夏日祭了。”

    太宰治心中微动。

    正巧,最后一朵大型烟花遥遥升起,在数秒之后飞到最高,昂贵但绚丽的二尺玉填满了夜色,也落进了每一个抬头之人的眼眸。

    太宰治捉住西宫月昳的手腕。

    他说:“那……”

    “月月,你会把我挂在墙上吗?”

    ……

    西宫月昳:???

    太宰治都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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