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吗?也不认识吧。”方节笑了笑,“那就是我学会化妆术之后的事情了,我当时也还不知道五浊的事情,就经常有事没事就化妆然后去河母庙打听消息,傻子,疯子,小孩,老人,妇女,什么都扮过。”
一连走了两条街道,都是如此。
李道玄嗑着瓜子猜测道。
方节苦笑着摇摇头。
而自己想要混进四大家,在这朱经伦手底下做事,都还需要历经考验。
“疯,只要你比别人疯,比邪祟还疯,那么活下去的那个人,就应该是你。”
方节不解。
“嗯。”
“再后来,有次大雨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朱经伦问这话时,周絮眼神复杂,就在几天前,三人一块来手巫城时,彼此都还算是没有太大差别。
“早在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其实有一头掌握了领域的劫浊从远处游荡到了摇影河……那天晚上,河母吞吃了那个劫浊,夺了领域。”
李道玄点头,“你们怎么跟着朱经伦了?不是去冯家了吗?”
方节吐掉嘴巴里的瓜子壳,“在当庙祝的日子里,我拿到了吹手巫的礼法,又侥幸凑齐了材料,这才成了吹手巫。”
方节语气很平静,边说还一边吃着瓜子,“娘没了之后,我爹也性子大变,终日喝酒,坊里的那些人看不下去,换了个坊主,我爹喝的酒也就更多了。”
他连忙改口,“我是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李哥。”
“自那之后,我就再没什么报仇的念头了,你没亲眼见到那晚上的光景,你不知道这河母有多可怕。”
朱经伦在他们之间看了看,说道:“李兄弟和他俩是?”
方节继续说道:“家里只剩下我一个,我也就自由了,什么地方什么行当都去混过,最后落在一个戏团里边,学会了一门化妆术,我才觉得,报仇的机会好像是来了。”
“我爹是坊主,那年我们坊凑不齐新生儿,只能把我那妹妹送去了,后来……后来我娘被气病了,没挺过去,也走了。”
“她被送去供奉河母了?”
方节苦笑道:“我能有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河母……是活的,我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觉得我很有趣,就问我愿不愿意当她的庙祝。”
后面的事,李道玄也就知道了,他又抓了把瓜子,“觉得报仇无望了?”
“所以我便打算殊死一搏,祸水东引,寄希望于四大家的那些老祖,看能不能借他们的手,杀了这河母,现在看来……”
所以他嗑完手上那几个瓜子之后,就没再拿了。
黄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昨天那事之后,冯家人都死了,我和周絮还是跟在一个朱家食谷者后头才侥幸活了下来。”
见到李道玄回头,朱经伦笑道:“还真是你俩啊,刚刚周絮说她认识你,我还不信。”
距离河母复仇和烦恼浊降临,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眼看着又转过一条街道,李道玄忽然听到后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还很熟悉。
几天过去,李道玄已经可以和四大家中的八流食谷者称兄道弟了。
“自己好好修行吧,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寄希望于别人,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可现在呢?
可没曾想,李道玄笑了笑,说道:
“这俩都是我发小,一个地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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