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好跟堇儿聊会儿吧，那孩子其实很需要朋友的。”
“？”
秦琅被郡主大人盯的有些不自在，厚厚的脸皮竟然有点儿想要发热的感觉。
吱呀——
————————
有一说一，但凡换个人，秦琅早就也给对方也擦身子了。
“一不小心…还是把你衣服给…”
“？”
不过此外的另外一些人，尤其是寻常百姓家，还是有不少信这一套的，民间也因此才有各路精怪山神的传说。
“上午不是擦过了吗…”
顾堇冷淡的小脸儿陡然一变，扔出匕首的那只手轻颤着蜷了蜷，唇瓣儿一张，懊悔与忧色在双眸中瞬间涌现，然后…
“知道了。”
明明当初两人刚邂逅的时候，他还挺洒脱的地给她讲了些珍惜生命之类的大道理。
犹记得嫪毐曾经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白了，师姐总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用力过度。
顾堇缓缓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后睁开，将匕首收了回去，然后第二次，狠狠地瞪了秦琅一眼：
“哼…！”
秦琅抓了抓头发：
“具体就不懂了，总感觉吧…甄姬太聪明了，甚至有点儿通灵近妖的感觉。”
结果自己如今每次面对她，不仅洒脱不了，反而还因为她对自己的态度，莫名感到一种…不好受。
他发现，自从顾堇称自己为秦少侠开始，自己每次见到她就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算能吃，她还想一天吃三顿不成？
她要给自己擦身子，自己理论上应该感恩戴德。
“夫人，甄姬她…”
而且通人性的程度怕是近乎妖了。
其实喂马已经算个泛义词了，甄姬乃是马中贵族，和普通的那种脑子里只有草的廉价母马不一样。
正如之前苏银瓶说过的那样，甄姬会欣赏风景，好奇心重，喜欢周边到处跑，因此顾堇每天除了喂她，也不得不多找时间看着她，陪伴她什么的。
……
秦琅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看到对方都这样了，也就不强行套近乎了，捡起地上的两个匕首，讪讪地走过去递给她：
“堇…堇姑娘，你东西掉了…”
口技精湛的师姐，在模仿各种鬼怪声音之类东西的时候，都特别的像，而除此之外，她还会自己做一些小道具，来亲自扮演那些妖怪。
至于妖族到底存在与否，至今民间也说法不一。
顾堇面目冷若冰霜，一如秦琅初见她时的模样。
“……”
“给你擦身子啊。”
“怎么了？”
“……”
“……”
然后下一刻，这些神色就迅速消散，顾堇下意识想要朝秦琅迈去的修长双腿，也稳稳地收了回去。
现在时隔多年，在聊甄姬的时候又久违地提到了妖精鬼怪之说，秦琅也是绕有些兴趣，耐着性子跟一字一句的黑衣少女请教了很久，才大致地了解到，原来甄姬的背景还真有些奇妙的说法。
“呀~”
至于某少女…
“……”
“嗯？有吗？”
本来吧，师姐讲妖怪故事是用来哄秦琅睡觉的。
秦琅这句话让顾堇一怔：
“为什么？”
“苏女侠。”
比如别人家给小孩子讲妖怪的故事，也就是讲一讲，最多配以一些辅助的象声词。
“……”
秦琅揉揉眼睛，感觉大为震撼。
“……”
但师姐给秦琅讲妖怪的故事，主打的就是沉浸式。
甄姬变了？
即便按照郡主给自己安排的身份，秦琅也只是个贴身男侍，而不是擦身男侍，没有郡主大人的命令，暂且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嗯？”
传说中，西罗夏种这一马种，本来就是曾在大周境内云州一带活跃过的妖族后裔。
“害，也没啥事儿。”
“……”
“？”
秦琅莞尔，站起身来，让苏银瓶给他披上衣服，又给他合好衣襟，系好腰带，最后掸一掸衣裳的灰尘。
“秦少侠，从小没有听过关于妖灵鬼怪的故事么。”
“堇…堇姑娘，我…”
“咦？堇儿回来啦？”
“这个倒是有。”
说有吧，天下之大，哪里出没了一只妖怪，最多在当地喧闹一时，很快就不了了之。
“又喂马…”
什么动静…
秦琅心底五味杂陈。
“？！”
“嗯？怎么说？”
可自己要是给她擦身子的话…
结果试想一下，大晚上的，师姐亲自扮演一只大猫妖在旁边喵喵喵，还哄睡什么？谁睡得着？
变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有些想要被她特殊对待了…
“堇姑娘，这甄姬…来头不小吧？”
嗯…
“因为她说不定真就在附近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呗。”
而作为传说中“镇压妖族”有无上功德的禅真寺，自然也因此收受五湖四海不断的香火。
这货是真通人性啊…
……
秦琅绝对不是那种喜欢挨女人骂的变态男性，但有一说一，顾堇的冷哼是真的好听。
有些传的比较大的，以至于对其它方面产生了一定影响的，可能连朝廷也会重视。
如此玄奇的马种，自然也该有同样玄奇的背景。
鬼怪妖精的故事，孩童时期多少都听过，哪怕是大人用来吓唬自己。
“那昨天还擦过呢，今天吃饭，明天就不吃了？早上吃了，晚上就不吃了？”
只不过，眼前这人可是大周皇帝的亲姐姐…
“开个玩笑，我先做饭去了，记得早点儿回来吃饭。”
秦琅说完就笑着离开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女在听到“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眼中略显慌乱的眸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