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有些庆幸,在云州城等候的那五日,王恒没有应约前来。不然他如今只怕已经投身陈阳门下,专门负责对付裴绍云的麻烦事了。
而如今裴府下人带来的消息,也似乎佐证了他的推断。
牙关紧咬,脖颈青筋暴涨,脸色涨红中带着几抹惨白,仿佛突然遭受到了剧烈苦痛一般。
“我明白。”杜云庭完全放松下来。
这原本也就是他的计划。
“你……!”
他倒是不觉得以自己的本事,到了陈阳手下会没有地位。
杜云庭点了点头。
赤红双目,恨恨盯着站起身来的裴忠,只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来,便因身体疼痛,再出不得声音。
噗通!
他滚到在地,捂颈按腹,痛苦蜷缩。
杜云庭面色骤然大变,脸上原本松缓神情,不知何时已然多了几分痛苦。
云琅道院,道徒寮舍。
陈阳沉吟道:“王恒此人,智计不浅,虽说此番显露峥嵘,更多是因我与裴绍云轻视,但能把握机会,且有胆量袭杀李月渺,犯险夺功,怎么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
“至于全安……我若算作将领,他便是士卒。两军交战,将领运筹,寻求胜果,士卒用命,博取功名。成事则矣,不成付出些代价,本也应当,有何不能接受?”
“公子司职,这么快就安排妥当了?陈阳那边,没有继续针对?”
“是!”林温躬身一拜。
甚至借此说动陈阳,放弃王恒,从而解决王恒这个对自己来说属于死仇的隐患,估摸也不困难。
‘王恒言语惑人,险些上了他的恶当。’
但越是如此,却越让他觉着安心。
“牵扯神火教舵主,此事你我已经不好再插手了,静看便是。”
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承诺道:“此番是我办事不力,方才惹得公子不信,实是我自己能力不足,怪不得公子。等回去之后,我定……呃!”
<div class="contentadv"> 话未说完。
陈阳静静坐在书案前,眸光微凝。
“此子不知通过什么门路,搭上了陈阳的门路,公子借机反施一计,却叫陈阳同神火教之事有了牵扯,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能耐算计公子?”
“公子手段或许浅薄了些,但我裴氏却不缺查缺补漏的能人。”裴忠淡淡道。
“此番招你回去,便是重新启用之意。”
“他秉性如此,此番斩妖人回山,人前显圣,必然也有准备,不怕他人夺功。今道院之中,道徒外任司职,较好的便是渠阴道司差位。”
陈阳罢了罢手:“我与裴绍云、王恒之间,便好似军阵对垒。”
陈阳摇了摇头,平静道:“如此变故,便是我来处理,都未必能料想到,又如何能怪林兄?”
……
直至他口中吐出一捧血雾,死不瞑目模样,没了气息,方才大手一挥:“来人,整理一下仪容,装上马车,马上出发随我前往云琅道院。”
裴忠答复的消息,没什么不对,但为了心中安稳,杜云庭还是问了句。
这时。
“如今因我处事不当,惹出这般变故来,坏了公子筹谋,还请公子责罚。”
这是他之前的想法。
几个早已候着的别院下人,快步走入院中,将杜云庭尸体带了下去。
……
与此同时。
宗法殿中,却也正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