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班？我们厂没听说要招工，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滚！年纪不大，脸皮挺厚，来我们厂找工作，美死你算了。”
“好不容易今年效益好点，工资奖金提了不少，怎么还被人惦记上了。就算要招工，那也得职工子女先解决，哪儿轮到你了。”
“别理他，一个没脑子的愣头青，也不知道听谁说咱们厂要招工，冒冒失失地就来了。”
不怪他们驱赶朱大海，这个厂区是生产棒冰的，干活的都是原来的老职工。今年棒冰厂承包给了马正立，他采取的是绩效制度，学的是钢圈厂那一套。
效益提高了不少，工人们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
他要招工的人是去新的生产线，后头的仓库车间干活，前边棒冰厂的人不知道。
朱大海走了好几个地方都被人赶苍蝇一般赶走了。
懊恼郁闷间，还被看门大爷追过来拉住数落了一顿，随后抬手指着村里来的那十五个人，告诉他，那些才是来上班的。
朱大海气得不得了，冲着看门大爷吼：“你放开我，我就是来上班的，我跟他们一起的。”
“你胡说八道。”看门大爷的嗓音比朱大海还大，“人家说你不是他们一起的，你赶紧给我走，别在我们厂瞎晃悠，东西少了你赔不起。”
“我不走，我是来上班的，我要去排队登记。”
马正立对朱大海不熟，甚至想不起来这么个人，只是听说过，见没见过他都忘了。无关紧要的人，他怎么会放在心上？
以为他是江靖远带来的，随口问道：“那人谁？”
江靖远淡然一笑：“朱大海！听说棒冰厂招工，自己跑过来了。”
“他就是朱大海？”马正立快步朝那边走过去，用眼神示意看门大爷放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你想来我厂里上班？问过我家姑奶奶了吗？”
江靖远顿在原地看了两眼，没理马正立的骚操作，朝排队办理入职的人走去。
朱大海的事马正立会处理，用不着他出面，相信他一定会处理的很好。
“你，你是，马老板？”
朱大海见过马正立，对他存了敬畏之心。以前只是远远地看过，如今出现在他面前，感觉腿肚子直发软。
敢在他的地盘上惹事，自己是不是嫌命长了。
“是，我就是马正立。”戏谑的嘲笑明晃晃挂在马正立的脸上，“你小子胆儿挺肥，居然敢来我这里坑蒙拐骗？蒙混过关？
我让我姑奶奶给我招人，怎么可能有你？你跟我姑奶奶什么关系打量我不知道？
早他们一步来，就以为能浑水摸鱼混进来了？当我马正立是头猪？由得你戏耍？”
朱大海听了这话，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微微颤抖。他怎么忘了，马正立是个混混头子，讲究的是面子。
没经过他同意就来棒冰厂，那是没给他面子。
失了他面子的后果很严重，他承受不起。
该死的顾老头怎么没说清楚？早知道棒冰厂是马正立的，打死他都不来。
马正立对顾清清十分敬畏，一口一个姑奶奶地喊着，没有病秧子点头，他真进不来这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