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告知要下乡去,毫无思想准备的她,陷入了慌乱和困惑之中。
聊到差不多十点,徐露依依不舍告辞,倪淑贞送她到大路上。邢毅则招呼儿子洗漱上床休息。
夫妇俩躺下,关灯前的几分钟,邢毅问:“分拣中心是不是有个邮电学校分来的小伙?”
倪淑贞说:“有啊,小伙来两年了。”
“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徐露的男朋友。”
徐露男朋友从乡下农村考上邮电学校,毕业后回来,分到机房,一年后转到分拣室。小伙子工作努力,为人谨慎,就是很腼腆,不大说话。
“不会吧,徐露比那小伙还大呢,我都没有观察到呢,你怎么会知道?”她问邢毅。
邢毅说:“我也是最近发现的,我去寄包裹,看见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步子太快了,见到我就脸红。”
“哎,话又说回来,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这样一想觉得两个倒还般配,小家伙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分拣中心的人,可以说没有哪个知道这事。”
“这一次,明确要下乡,一个会去接送一个,秘密就守不住了。那男朋友会不会开车?”
“他只骑一辆单车来上班,不知道有没有去学驾驶。”
“可以买一辆摩托,很好学的,那样两个人就可以一起骑着去。”
“这倒好是个办法,就目前这两个年轻人的经济条件,买车还不太可能,买摩托恐怕还适合。”
“不过这一下去,一个星期只见一次,日子可就有点难熬。”
“是呀,要是能够换一下,变成男的下去,女的留在家里多干点都行,就好了。”倪淑贞叹息道。
“这不由你想,完全是姓斐的和姓左的在操作。”
“是吗?我不明白了,现在徐露被姓斐的调乡下了,姓左的还能怎么办?”
“这恰恰就是他需要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与斐良忠达成的某种交易。”
“交易?”倪淑贞听不懂。
“给徐露制造压力,让她感到无助,产生绝望情绪,这时左立夫出手,让徐露感受到这是个好机会,不但不会想到拒绝,反而会视为遇到救星,就会感恩戴戴。”
倪淑贞轻轻叹息,深深吸气,她没有追问消息来源渠道,邢毅的消息灵通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将消息进行分拣和过滤,去伪存真,则有他独特的一套方式,处理得出神入化。
她还想尽可能支起耳朵听下去,但眼皮却撑不住,闭上了睁开,睁开了又闭上。
邢毅说了帮助徐露脱困的计划,想听听倪淑贞的意见,等一分钟都没听到她吭声,侧过脸看她,已经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