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生洲一眼：“顾得对！徐啊，你是男性，你应该主动，知道吗？老是让女孩子来找你，还怎么做朋友？”
徐生洲眨了眨眼睛：你们，这是意有所指吗？
他还没琢磨出道道来，张安平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还不主动跟顾？”
徐生洲只好边在前头带路，边向顾泠泠介绍道：“一直以来，我对数学的兴趣都集中在代数几何方向，靠图书馆里的教材和网上的视频自学。在读研之前，更多是跟着感觉走，经常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好在运气不错，写出一些还算可以的文章。”
顾泠泠道：“包括发表在《invent.math.》《ann.math.》上的那几篇论文吗？”
“包括。”
顾泠泠轻笑道：“你这回答有点凡尔赛啊！据我所知，很多985高校的数学教授，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在这些期刊上发表一篇论文。”
“所以，我的运气不错，”徐生洲推开会议室的门，把顾泠泠和摄影师都让了进去，“到了读研的时候，我的导师成德如院士建议我要志存高远，瞄准大问题来做文章。我当时就在想，什么算是大问题呢？”
顾泠泠插话道：“然后你就想到了世界数学七大难题之一的霍奇猜想？”
徐生洲微微摇头：“这个目标太大，我当时根本不敢想。”
“于是先把目标瞄准了冰雹猜想？”
徐生洲还是摇摇头：“也没樱当时是收集了很多比较着名的猜想，看看自己能做哪一个。直到硕士学位论文答辩的时候，才隐约感觉到有希望破解霍奇猜想。”
“前段时间，网上流传一个很火的视频，你用4个时证明了霍奇猜想？”
“怎么可能！首先，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证明霍奇猜想。其次，在这4个时之前，我已经花了4000、个时。第三，我相信就算是全世界数学家捆在一起，在目前这个阶段，4个时也无法证明霍奇猜想。——当时我只是灵感突现，解决了一个问题而已！”
顾泠泠笑盈盈地道：“你又在凡尔赛吧？据我所知，你所谓的‘问题’，应该是困扰了学界数十年的冰雹猜想，国际上甚至召开过专题会议、成立了专门的组织来研讨该问题。”
徐生洲道：“事实上，证明冰雹猜想只是我在尝试证明霍奇猜想过程中的一个副产品而已。——不，应该是副产品的副产品。”
顾泠泠即便不懂数学，此刻也是惊了：“即便大名鼎鼎的冰雹猜想，也只是你副产品的副产品？！”
徐生洲很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我为了尝试证明霍奇猜想过程，构建了空间遍历理论。证明冰雹猜想，只是空间遍历理论的一次成功运用。”
顾泠泠打了个比方：“好比勇士为了屠龙，铸造了一把宝剑。宝剑铸成后，随便找了个妖怪试剑。——这个妖怪就是冰雹猜想。我这样理解，对吗？”
徐生洲笑道：“很对，也很生动。”
顾泠泠又道：“虽然对你来只是个妖怪，但对于国内、国际数学界来，却是个石破惊的成果。我来之前，咨询过几位专家，他们都表示这将是国内数学界近三十年做出来的最杰出的成果。所以《acta.math.》编辑部才郑重其事，想要你进行一次公开的学术演讲？”
徐生洲实事求是：“主要是因为我在论文里掺杂着代数几何、统计物理、概率论等多个学科的知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审稿人，他们这才想到搞这个学术演讲，其实就是召集大家进行公开讨论，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那你有信心吗？”
“当然有信心！如果没信心，还请这么多专家学者来围观，那就成了光腚推磨——转着圈丢人了。”
徐生洲更重要的信心，来自于系统大爷的认可。
系统大爷都行，还能不行？
顾泠泠问：“那你的公开学术演讲预计定在哪？”
徐生洲愣了一下：“哪？你应该是问的哪个月吧？”
“月？”
徐生洲比划了一下：“我提交给《acta.math.》编辑部的论文有300多页，a4纸的那种。想要把它从头到尾讲一遍，没有三五个星期，恐怕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