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辞的资料卡到这里就结束了,他可以称得上这个界的反派,且是下场很凄惨的反派。
纪乔真抿了抿唇,有些心有余悸:“果我今天没有在这里遇蔺辞,蔺辞的资料卡是不是就不会提供给我了?下次果有比较重要的人物,有没有办法提前告诉我?”
1551:“……好像没有办法。”
纪乔真:“那这个界还有没有其他像裴野蔺辞这样的……”
1551:“男主有牵扯的比较重要的角色,宿主应该会陆陆续续碰到,至于以后有没有,目前还不知道orz。”
“陆陆续续……生活还真是充满惊喜。”纪乔真顿了顿,道,“顾之珩那边需要尽快刷满好感度,我本来还不着急,现在来他随心撩人的习惯真是糟糕透了。他可自都理不清惹过多少风流债,当避免不了后宫起火,牵扯无辜的人也受到无妄之灾。至于蔺辞……我还真有点不忍心下手,得好好想想怎样才掌握好分寸,希望不翻车。”
纪乔真掀起眸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年少时的蔺辞。
他的五官确实很惊艳,头发乌黑,肌肤有一种苍白感,睫毛很长,穿着餐厅制服,身姿笔挺,眉眼间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为债主的穷追不舍,蔺辞中间辍学了两年,现在已经成年。
江弛越感到惊讶,无非是他会来这家餐厅工,他们在这里相遇。
纪乔真:“你们认识?”
江弛越轻描淡写介绍:“嗯,隔壁班同学。”
他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身在国际班还需要出来做兼职的,这么多届下来可只有蔺辞一个,现在这种情形……还挺尴尬的。
但江弛越发现,纪乔真完全不觉得尴尬,还礼貌对蔺辞伸出手:“你好,我是江弛越的朋友,也是a中的同学。”
蔺辞抬起头来。
若是别人在这所餐厅与他以校友的身份相认,他会以为对方起了羞辱之心,眼前的少年眼眸平温暖,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偏的眼神,他从来没有在谁眼里到过。
蔺辞有些僵硬握住了纪乔真的手。
纪乔真紧了紧手掌,他的手心很温暖,柔若无骨,“我最近也在找兼职,没想到你应聘上这样端的餐厅,回头有机会的话,不传授一些经验给我?”
蔺辞漆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神色中的情绪不太明朗。
当情况落在纪乔真身上,江弛越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纪乔真怎么去找兼职,他放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难道是饱受了自无理要求他请两顿饭的压迫?
等到蔺辞走远,江弛越很紧张问:“真真,你在找兼职吗?”
纪乔真没有告诉他驻唱一事,摇了摇头。
江弛越顿悟了,纪乔真是在给对方台阶下,他的真真真的好善良!
可是纪乔真可不知道,无是在国际一班还是二班,蔺辞都是最不受人待的,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种友善的态度对他。
这给他一种分外异样之感。
江驰越想告诉纪乔真真实状况,提醒他最好蔺辞保持一些距离,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合适。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纪乔真中途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了会座位,餐厅的占面积很大,邻近后厨的方几乎不人。
蔺辞是所有服务生里年龄最小的,但也是最苍白清瘦的,身上还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昭示着他没有背景后台,任人欺压。
更有很多a中学生来这里就餐,对他冷嘲热讽,冷眼相待。
所以即使是兼职的方,蔺辞也不可避免成为了被排挤的对象。
纪乔真发现有其他服务生想作弄蔺辞,在本就容易滑的面上洒了滑滑一层肉眼几乎不的油。
此刻蔺辞正在他的斜前方,往他这个方向走来。
他的视线没有落在面上,再走几步,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纪乔真当不让蔺辞就这样步入他人的陷阱,但也不就此息事宁人,淡声喊他:“蔺辞。”
他的声音是极富有辨识度的好听,不容易让人忽略。
蔺辞愣怔抬眸,在他的认知里,他纪乔真没有很熟,至少没有熟到面后要招呼的步。
但纪乔真不仅向他走来,眉眼间还盛着温柔的笑意。
蔺辞心跳忽有些失序,一时间愣在原。
纪乔真无从哪个角度都是矜贵的,被保护得很好的,气质出众的,更是被江大少点名可以免费刷他的卡。
对于餐厅言,是不敢怠慢的贵宾人物。
其他服务生纪乔真对蔺辞的友好态度,一时间有些慌神,清他走向的方位后,更慌了:“纪先生您走错了!再往里走是餐厅的后厨,不是洗手间,洗手间在那边,我带您过去!”
可是来不及了。
纪乔真已经踏上了他们精心布置过的瓷砖,脚下一个滑,身形一个趔趄,直直向前方栽去。
他的前方就是蔺辞。
最后,纪乔真连带着蔺辞一起咚向了侧边的墙。
他及时用手挡住了蔺辞的背,代替他的脊椎撞向墙面,冲击力不小,发出咚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蔺辞放在裤兜里的钢笔重重掉落在,笔帽摔变了形,笔尖洒出漆黑的墨水。
蔺辞没有注意到那只钢笔,被紧紧拥着他的香香软软的身子夺去了全部心神,悬在身侧的手指微蜷,身体僵硬紧绷。
纪乔真不会错过这样一个蔺辞相识的机会,装作尚没有发现这是同事的恶作剧,抽身后把他的钢笔捡起来,诚恳道歉:“对不起,我会赔给你。”
蔺辞视线划过少年手背上撞击造成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喉结动了动,顿了会才说:“不用了,不难买。”
这是他在杂货铺上买的杂牌钢笔,价格不贵,随处可。
纪乔真却很执着:“那你告诉我价格,我微信转给你。”
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到连眉梢都轻轻蹙起,好像再不告诉他,是真的会生气。
蔺辞喉结再次动了动,最后开手机,调出了收款码。
纪乔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顾之珩初的时候,他调出的也是这样的收款码。
他当时走的是欲擒故纵的路数,但蔺辞显不是。
蔺辞无何时何都是最孤僻的存在,从不与人社交,不可主动留下联系方式。
好在顾之珩撩拨他的经历,身体力行教会了他该怎么做。
纪乔真从裤兜里去掏手机的时候,食指仓促按了下机键。
他装作手有些疼,眉毛轻皱,屏幕朝下取出手机的时候,左手不经意揉了揉右手背,挡住了正在机的光亮。
最后向蔺辞展现是手机机后的黑屏,有些无奈抱歉说:“我手机没电了,不把你的微信号给我?我回去就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