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温瑶是个终极颜控, 面对郁斯年高腿长的材和如雕如琢的俊容颜依旧无心欣赏,被对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舌头快要打结:“您您您……您是郁……”
郁斯年:“你是纪乔真的朋友?你认识这片蔷薇?”
温瑶点点头, 又摇摇头:“我不认识,我是好奇才站在这儿的。”
郁斯年:“出什么事?”
温瑶迟疑着问:“您……是指什么?”
“和他有关?”郁斯年盯着她, “你对蔷薇的态度殊。”
温瑶嘴巴张张, 就算她见到蔷薇时神色确实不同寻常, 郁斯年察言观色的能力着实让人惊叹, 一如当时的纪乔真。
郁斯年的目光太过具有威慑力,怕是她想瞒都瞒不住, 既然她已经和纪子瑜走到今天, 无需维护他的秘密。而郁斯年是纪乔真的朋友,如果纪子瑜真的想要做什么, 告诉他还可能出现转机。于是温瑶把她所知道的,和刚刚经历的, 一五一十地相告。
郁斯年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重复:“纪子瑜,把石子往蔷薇丛里砸?”
温瑶绞着手指:“我不知道原因, 他可能骨子里藏着暴戾因子。当时场景吓人, 我确实是被这件事一直影响到今天。”
郁斯年:“你说他刚刚往哪个方向?”
温瑶指个方位:“我久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最近的精神状态, 但他的背影不同寻常,如果您有空可以跟上看看。”
她求生欲强地补充:“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希望您可以不要怪我。”
郁斯年心中一沉, 这是纪乔真所在的方向。
眼见郁斯年动,温瑶问:“能不能带上我?”
“不行。”郁斯年拒绝她,声音冷淡, “你帮不什么。”
直播结束后,节目组一行人被拉访谈。这会儿访谈结束,纪子瑜在大楼的厕所里面见到熟悉的影。纪乔真微佝着腰,和平时状态不太一样。
纪子瑜兴致盎然地锁上门,挑起唇角:“我的好哥哥,你这是怎么?胃不舒服?”
纪乔真睫毛微垂,侧颜苍白又冷清,没搭他。
“看着你难受,我好高兴,高兴到想往你胃里再砸几拳。”纪子瑜阴森森地笑着,“或者,再做一更恶心的事。”
纪子瑜一步步走向纪乔真,纪乔真眼睛微微一睁。他比平时都虚弱,只能不动声色地后退,直到退到角落里,脊背抵上冰凉的墙面,退无可退。
纪乔真抿抿唇,尾音细微地轻颤,透露出一丝内心的惶恐:“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猜啊。”纪子瑜戏谑道,“纪乔真,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纪乔真顿顿,体的不适让他说话都吃力,有艰难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和我装傻?”纪子瑜食指挑起纪乔真尖巧的下巴,盯着他漂亮得毫无瑕疵的脸,嫉妒之意翻涌而上,让他眼中带疯狂,“这张脸可真好看,界上比我好看的人可能只有你。可你怎么能这么耀眼?我好奇,如果没有这张脸,还有多少人会在乎你。为得到答案,今天我就要毁它。”
纪子瑜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手往下移,在纪乔真紧按胃部的手上重重摁一下,看他额角密布冷汗,纯度极高的愉悦一点点地从心里冒上来:“疼吧?痛吧?这算什么?和你即将承受的痛苦比起来……”
纪乔真难耐地□□一声,看他的目光中多几分警告:“纪子瑜,无你想做什么,请考虑好后果。”
纪子瑜笑两声:“后果?你确定这是我需要考虑的东西?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一败涂地,人人唾骂,糟糕得不能再糟糕,我还会怕死吗?而你不一样,纪乔真,你的人生才刚刚始。我过得不好,就不可能允许你过得好。在这个里,你从来都是外人,最卑劣的那个……”
纪乔真闻言好笑,唇角勾起惨淡的笑意:“能得到那两个人的喜欢,你好像高兴?荣耀?”
纪子瑜抬抬下巴:“不然呢?你不是一直羡慕我,嫉妒我?嘴上不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从小到大,看着爸妈爱护我,冷落你,你心里一直不好受对不对?”
纪乔真轻哂:“你觉得他们那种品性的渣滓,有什么资格让我难受?看着我最不屑的东西被你这般珍视,我心里舒坦。”
纪子瑜被他触怒,瞪大眼睛:“满口胡言!什么叫做你最不屑的东西,明明就是你最求而不得的!”
纪乔真:“纪长峰发多短信给我,我曾以为他是想给冯萍求情,不想他只想认回我这个儿子。他就和你一样,喜欢痴人说梦。”
纪子瑜:“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才不信你说的!”
纪乔真:“那我给你放出来听听?”
纪子瑜:“不要!等你手机!肯定会报警!休想骗我——”
他正说着,纪乔真漂亮的眉间深深蹙起,子弓下,脆弱得我见犹怜。
看着纪乔真吃痛的神色,纪子瑜又兴奋起来:“你就是坏事做多遭报应,我看你今天……是在劫难逃。”
纪子瑜说着,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撕标签的细口瓶,赫然是他从江大化学实验室窃取出来的浓硫酸,揭瓶盖,一股刺激性气味钻出来。
他能想出这个好主意,得谢冯萍喜欢在看狗血剧,女配想毁女主容颜,往往是用这种东西。
纪子瑜把瓶口对着纪乔真轻轻一晃,自得地笑笑:“我说,你此时的痛苦都不算什么。是不是害怕?恐惧?我这子,每天在里,承受的都是这样的恐惧,总算让你体会到——”
纪子瑜微眯起眼睛,话说一半,忽然到两阵剧痛先后从腕骨和膝盖传来,让他形骤然不稳,紧随其后的,是手中玻璃瓶的离手。
瞬息之间,纪子瑜跌坐在地,纪乔真居高临下,将瓶口对准他,冷静自若的脸上除一丝苍白,不见半分痛苦和虚弱,冷汗收起来,简直和正常人无异。
纪子瑜双目圆睁,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上当——纪乔真根本没有胃痛,没有任何体不适,从他走这扇门始,每一个神情每一句动,都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纪子瑜上两处剧痛,动弹不得,只能闻着一股离自己极近的硫酸味道,惊恐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干什么?你刚刚都是装的?为什么装得这么像!!”
纪乔真唇角微弯:“不好意思,我上辈子是个影帝。”
纪子瑜恼怒纪乔真居然还在玩笑,俨然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轻佻态度,死死瞪着他。
纪乔真:“你别瞪,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不会放过你。”
“今天就在这里和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没有我你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说法不对。”
“那天郁宅门口,你被掰折手腕,这是罪有应得。除此之外,我只做过让冯萍和纪长峰失业一件事,且距离郁斯年停卡隔一段时间。”
“让他们失业的原因有多,最重要的是,他们获得这份工,得益于我外婆的帮助。但这年他们又是如何对我外婆,如何对我的?”
“至于为什么要隔一段时间,当时我在想,你们接受郁斯年的好处送我郁宅,享受过几天好子,你因此当回富二代,会不会因为忍受不恢复清贫的生活,出高利贷。中间这段时间,如果你有悔过之心,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自救,但是你没有,恰恰选择最糟糕透顶的一条路,不仅借贷还赌博,这才走向深渊。”
“所以你走到今天……纪子瑜,关我什么事?”
纪子瑜双腿打颤:“是,是不关你的事。但爸妈怎么待你,又关,关我什么事啊?”
“两分钟前,想让我毁容的人不是你?”纪乔真似笑非笑,“好巧,我不怕死,你用任何方式都威胁不到我。而且这里是在厕所,没有摄像头,就算我真的对你做什么,出否认是我做的,你觉得旁人是会信我,还是信你?”
纪乔真说着,唇边弯出一个清澈又灿烂的笑容。
纪子瑜怔怔地望着他,快被他蛊惑,快愤怒地摇摇头,纪乔真长这么一幅容貌,别人会信自己除非见鬼。
纪子瑜预料到自己的命运,不甘地攥攥拳,又无力松。
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扑通一声跪在纪乔真面前,抱着他的腿,鼻涕眼泪糊一脸,哭嚎道:“纪乔真我知道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当你一辈子的保姆行,求求你不要用它对付我!”
纪乔真用瓶底碰碰纪子瑜的指节,不耐烦道:“别碰我,脏。”
于纪子瑜而言,这哪里是瓶底,分明是岩浆烈焰,烫得他手骤然一缩,疯狂战抖。
“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你就算把我按马桶里都可以!我会改过自新的,给我一次机会!”
……
纪子瑜跪在纪乔真的前,痛哭流涕地表好几分钟的决心,额头几乎磕到地上。
纪乔真斜乜着他:“你以后准备怎么做?”
纪子瑜哆哆嗦嗦:“想办法找、找工,然后赚钱,以前犯过的错,我、我都会弥补,偿还。”
纪乔真:“你能做到?”
“肯定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你随时,随时……”纪子瑜颤抖地说着,见纪乔真仍没有松动之意,跪在地上磕数不清的响头,额角瞬间肿起大包。
纪乔真想,如果纪子瑜真心悔过,给他机会无妨,赶尽杀绝从来不是他的本意。
殊不知松手的一刻,纪子瑜突然变脸,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崭新的匕首,拔出刀鞘,使出浑解数向纪乔真刺。
他的笑容无比狰狞:“你以为只有你会演戏吗?哈哈哈哈!!”
是的他已经疯,既然这辈子早就完,他不怕死,只怕纪乔真好过。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时,厕所大门砰地一声巨响被大力撞。
郁斯年及时赶到飞上前,十步并一步地跃到纪乔真边,夺过纪子瑜手中雪白的冷光。
他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脸,眉宇间笼着极其可怖的阴戾之色。
整个过程不过俯仰之间,纪子瑜眼冒金星,鼻血狂流,若在以往可能已经不省人事,但此时此刻,骨子里蔓延出的疯狂让他保持着清醒。
纪子瑜察觉到郁斯年右腿的异样,就在快要被他制服的瞬间,抄起墙角不知谁人放置的水泥石砖,向郁斯年右腿砸。
人在绝境中总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纪子瑜砸的地方正是郁斯年伤得最重的地方。
郁斯年形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他咬牙稳住形,大衣口袋中斜放着的八音盒重重跌落在地,碎成零件,心血付之一炬。
郁斯眼神一黯,顾不得那么多,干净利落地解决完纪子瑜,打完电话。拖着一只还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的右腿,径直走到纪乔真面前,仔细查看他上是否存在伤口,低沉声线中透出忧切:“伤到没有?”
67、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21(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