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折腾了半个晚上,到最后只是“乌龙”一场,一切犹如都没发生过一般;顾良秋与叶瑾初在亭子里又说了会话,便因着天色不早准备各回各院了。
临分别的时候,顾良秋还是没忍住,她抬了叶瑾初一眼,小小声地说,“她虽姓陈,可到底是个姑娘家,名誉及清誉一向看得比性命更重要……这点,你以后可不要忘了。”
叶瑾初侧眸看她。
她也没等他会如何回答,打着哈哈道了别,顺势溜了。
原本合在一起飘了一路的灯笼只剩了一只,静止在那里,半晌没动。
凉冬自然也不敢挪步,他看了看暗沉沉的夜,被冻得直搓手,一时也猜不透自家爷杵着不动是个什么意思。
他拿眼把自家爷瞅了又瞅,才小心翼翼地说话,“爷,您今日东奔西跑的,想来也累得很,不如我们回去罢。”
叶瑾初倒是听了进去,他轻轻嗯了一声,便抿着唇走在了前头。
没走出多远,迎面正巧扑来了一阵寒风,俊俏的公子哥下意识地拢紧了披风,那冰凉的袖子因着这一动作给严严实实贴在了他的小臂上,冻得紧。
他悄无声息地把那只袖子给放到了跟前来,就着微弱的光亮,依稀能看到他的袖子上湿了一块。
叶瑾初瞅了两眼,漫不经心地笑了。
凉冬听到他的笑声,嗖地一下侧过头来,冷不防见自家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差点没把手里头的灯笼给扔了。
“爷,您这是……”凉冬说到一半,又警觉地闭上嘴,他贼眉鼠眼地四下里瞧了瞧,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比之前又低了两分,“这是哪位不长眼的得罪您了,还是您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到底是在他身边待了好些年的小厮,见得多了,自然多少能猜出点方向来。
叶瑾初沉着一双眸子,一时没说话。
……他袖子上弄湿的那块,实则是之前陈静婵借着道歉的由头欲要让他喝下去的茶水造成的。
他一向对姓陈的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在故意把茶水倒了试探出她的真实反应后,便由没什么好感变成了不待见。
——他又不瞎,看陈静婵的那副神色,就知道茶水里是被动了手脚的。
之所以还配合着演下去,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直到后来他的好二弟来了,替他把接下去的活儿给包揽了,于是他便听到了什么鞭子什么衣服穿薄了之类的言语……他在一瞬间便猜出了陈静婵今夜的目的。
倒是个颇有心计的姑娘家。
叶瑾初如此想了一遭,结合凉冬方才所说的话,唇角不由往上又翘了翘,他轻飘飘地说,“烦心事倒不至于,但确实是有人得罪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