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只是左融在问，他自己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是江离修，还是曲郢。
喜欢的是季未央，还是左融。
这个问题并不会因为左融想起季未央的记忆而消失。
如果认为自己是江离修，那么曲家父母的仇恨他可以完全不顾，如果认为自己是曲郢，眼前的女人就有充分的理由拒绝他。
果然，这女人一如既往的精明。
“你希望我报仇么？”曲郢问她。
“当然。”左融不假思索：“仇恨会成为心魔。阻碍你的一切发展。”
这句话说的好像自己深有感触似的。
曲郢笑道：“难道你有什么不得报的深仇大恨？”
怎么可能有？
前世是星际女皇，这一世最大的仇恨也就是被调换出去了。
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做提兰星系，是不是？”
“怎么了？”
左融按着头，“没什么。”
提兰星系是一个母星系，在这个星系之中得行星很多，成蜘蛛网的模式散发开来，但星际之中，与提兰星系能够媲美的不少。
提兰星系的科技仅限于时空穿梭，没法做到讲两个星系打通融合。
但是，有个家族曾经做到过。
那就是她的仇恨。
“深仇大恨没有，也并不代表就不知道那种感觉。”
曲郢深深的看她一眼：“我想报仇，但我不想你插手。”
“斯图尔特家族不是曲家能够抗衡的。”左融淡淡的道：“如果让我的父亲知道你已经知道当年的一切，曲家保不住你。所以我还是会插手。”
那个世界也是一样。
如果让季家知道江离修和自己的事情，再来一百个江家都不够季家看的。
“没有碰上，谁能知道结局？”曲郢身上的少年傲气还没消下去。
左融勉强的勾了勾唇：“既然如此，愿你好运。”
曲郢是偷偷的摸进来的，出去却是被左融的人送走的。
曲郢一走，她就打通电话。
林莫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泡茶，看着女儿与自己相似的容貌以及那双与赫连云雅肖似的双眼，林莫的目光柔和了下去，上前：“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左融点了点自己面前的位置：“请坐。”
林莫被这个敬语用的有几分不舒服，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左融对面。“融融，你想说什么？”
“能给曲家道个歉吗？”
林莫表情一僵。
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林莫不太确定的问道：“融融，你说什么？”
“为你当年，杀了曲郢的父亲，逼疯曲郢的母亲，以及……杀了我的母亲，道歉。”
斯图尔特，世界第一财力。
林莫捏着手，低下头：“融融……”
“这是我作为女儿对您的请求。”左融声音低冷：“如果您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