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墨却始终淡淡笑着，重复着开始时说的那句话：“要是再有二十年，我也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可是……时间太短了，真的太短了。”
瞒住云淮，带走手稿吸引火力，已经是他能为对方做的最重要的事。
为他争取来的这几年时光，虽然不够，也勉强能让云淮喘口气。
如今……是现身的时候了。
曲亦墨缓然道：“我还不够强，若是能强到能公然对抗所有人，我会毫不犹豫陪他一起走下去……既然做不到，就只能在背后偷偷守护着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从完美基因概论提出的那一天，我们几个核心人员，都不可能脱身事外。”
季深捂住脸，哭的像小孩子一般，大颗的眼泪从指缝流下：“所以曲师兄带走了完美基因，给云师兄争取了时间，还让李教授有了脱离生物界的理由，不再受那些人的干扰？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发现完美基因啊？！大家明明可以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曲亦墨没有回答，他的答案，早就变成了选择，不是么？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良久，才开口道：“小深，如果可以……替我保住这个秘密。”
季深愣住。
曲亦墨的眼里，流淌着一种缱绻的情愫：“在他羽翼丰满之前，替我保住这个秘密。否则，你云师兄知道了，只怕要发疯……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季深哽咽着，试图找到一点点让眼前这位师兄活下来的可能性：“要是……要是曲师兄现在主动把完美基因概论交出去，说不定，他们会放你一条生路？”
“交出去？”曲亦墨笑了笑，“那你云师兄怕是会疯的更快，我宁肯交出去，也不和他合作……”
季深噎住，是啊，自己在说什么傻话？
曲亦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小深，弱肉强食的道理，你这些年看的应该不少，可师兄今天再教你一句话，坏人，是不会把坏字刻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