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产出超高密黑能晶矿石的地方,应该是附近那个神秘的隧道小矿洞才对。
如果学长不是在红叶城内通过某种“特殊”渠道获得特种矿石,难道是自己深入卡恩山区并找到了真正的原产地?!
呃……虽然也不是没可能,因为那个地方算是人迹罕至,但……
“当时的卡诺州,特别是卡恩山区非常危险……那位学长真是勇敢。他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吗?”我问。
“是的。当时也读过一些报道,那确是动荡不安的地区。”罗茜点了下头,说:“可学长仍是单独一人就去了……他说已经习惯了孤独的旅行,也不想拖累别人。真是不顾自身安危。但他又开玩笑说自己备受‘眷顾’,总能化险为夷,反倒是与人同行的话会照顾不周。唉……”
备受“眷顾”……?
也许真有这样的“幸运”,才使得那位学长从动荡的卡诺州安全归来。
可是,即使如此,他却在当年6月的南方之旅发生了意外,以至于神秘失踪……
顿时,似有忧伤的思绪涌来。
但是,又有某种感觉,或者说坚信……那位学长,即使知道可能面临的凶险,也不会后悔。
于是,就仿佛有什么话语,如抽丝剥茧般渐渐浮现于脑海中。
怎么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
“或许幸运不能眷顾一生,但有些事总需要人勇敢去做。”我转而看向眼前的红叶,一字一字地念出声,仿佛要将其铭记,以免再次“遗失”。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耳边只有轻轻的风声,似乎带着远方的呢喃。
眼前,那株随风轻轻点头的红叶,犹如在传递着跨越时空的静语。
似乎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听到另一声轻呼声。
“嗯……”
啊,刚刚的感慨是否有点自以为是了?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罗茜,对上她的视线,顿时一愣。
她似乎“很认真”地看着我,仿佛真要透过我的双眸识别内里的灵魂,却又不说话,就像刚刚的轻呼只是细微的风声。
“学姐……?”我稍微低着头,轻轻唤了她一声。
难道,罗茜也“丢了魂”……?
还好,她只是眼睛一眨,嘴角微微翘起,就让刚刚似乎迷失了的精神归位。
“于是,总能带回一些美好与希望。无论怎样的代价,终究值得。”她微微笑着,轻轻说着,像在回应我刚刚的话。
呃……这是“对话”?
啊,当然是呀……我在想什么!
抹去一些古怪的思绪,我赶紧回应:“对呀,就像这株独特的红叶,不就是学长带回来的美好之物吗?”
“是的,正是如此。”她仍看着我,微笑着说:“今天能重温这一份美好,真是幸运。”
呀,是否有点……太夸张啦?
但是,这株红叶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学长“遗物”,而今日的罗茜,算是“睹物思人”了吗?
看着她的笑容,我……似乎察觉到一丝微妙的特殊情感,仿佛历经多年也未褪色,只是可能潜藏于不为人知的心灵深处。
同时,却有了奇怪的疑惑:究竟是有“多少年”,多久……?
哎,又是怪异的“好奇”!
但也就想起刚刚好像没说完的话题。
“学姐……”我停顿片刻,还是决定问下去:“当年学长神秘失踪,多年后,也就是1499年的2月11日……你也来到了月铃镇,有什么‘发现’吗?”
她说因某种“召唤”与冲动而来,就像在完成一件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或许也在月铃镇获得了最后篇章的“灵感”。
但是,除此之外,还“收获”了什么吗……?
“如果是实物之类的发现,那自然是没有。”罗茜摇了下头,又笑了下,说:“大概,就是心情的转变吧。”
“转变?”我想起她之前说的话,就问:“该不会是指……带着希望而来,最后失望而归之类?毕竟那只是一个乡下小镇,或许之前被美化多年的想象,撞到现实后就支离破碎了……?”
“嘿,月铃镇的景色还是很美的,有一种天然的惬意与舒心,平凡但美好。”罗茜笑着对我说:“这就是家乡的美呀。只是对于我这样的外人来说,也不知那一天究竟怎么回事,总有心灵被填满莫名思绪的不畅感。而且,到月神旅馆后,随着夜晚的降临,那种烦闷与不适就更是强烈,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就记得后来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好久好久,感觉都有点灵魂出窍了。”
哦……也是在月神旅馆吗?
不过也是,镇上确实就只有那一家老店比较像样。
然后,“圆月”……?
“那一夜是满月吗?”我立刻问出声。
“也许是的,那么亮,那么圆……让我至今也印象深刻。”罗茜淡淡地说,仿佛意识也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像是要摄人心魂一样。”
是这样吗……
“那样的话,不就影响到学姐隔天的心情了……”我跟着说:“一整晚都没休息好。”
“嗯,还好啦。倒也不是失眠一夜。”罗茜说:“其实,印象中可能带到凌晨两三点左右,像是累积到临界点的杂乱情绪开始慢慢泄去。大概……就像是等到了某个‘结果’而无所谓了一样,于是,整个人也困得不行,就直接趴在窗前书桌上睡去了。”
“直到隔天醒来,抬头望见窗外湛蓝的天,心情也像是晴空万里一样了。”她说到这里,微笑着看向我,说:“就是这么神奇,不可思议吧?精神也变好了,于是我就出门到处走走,还去过郊外的月铃湖,见到那簇簇沉眠中的月铃花,真是感慨万千。大概,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想办法进去温芝学校。”
啊哈……
听得出,到了2月12日那天,罗茜的心情果真“转变”了。
或许,她来到月铃镇,也是在追寻某一个身影……虽然她一直没有明说。
无谓去问。
“学姐,那么……”我看着罗茜,稍待片刻后,还是问了一声:“隔天之后,释怀了吗?”
“是的。”罗茜微微一笑,带着云淡风轻的意味,轻轻地说:“我把过去的遗憾留在了月铃镇,把美好的纪念寄托在最后篇章,以献给所有已逝去的曾经。”
原来……是这样。
不仅是“你,我,他,和她”,还有值得铭记的岁月与往事。
我好像“听懂”了某种真挚的情感。
尽管,我依然不清楚,那份情感所追忆的人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