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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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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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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李家称霸中原,四方未安,武林骚动,多地出现占山为王的态势。当今圣上见国内盗贼纵横,江湖错综复杂,尊道教为国教,安定九州。

    即便如此,江湖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得到改变。江南一代,那时候除了沿海,其他地方只能算南荒之地,人们只求安居乐业。然而,讽刺的是,因为远离京都,南荒的山贼更加有机会割据一方,欺凌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南荒有一户大户,邓家。邓老爷战乱发迹,富甲一方,以邓家的家底,若是在太平盛世,邓家定能安享好几辈子的福气。可是事与愿违,或是发战乱财带来的报应,时更朝换代之际,战乱频生,山贼欺世,不仅如此,当时岭南节度使伙同当时的混世魔君把魔爪伸向邓家。

    今日,邓老将要喜得麟子。一大早,离邓家不远的村外,天还没亮,一个人影踩过水洼踉跄了下,却没能停止他急促的脚步。他手一推,围篱被推开,生涩的触感,吱呀吱呀的声音把接生婆家的狗给吵醒了,犬不见人就对着破晓狂吠,四周的农舍开始慢慢的亮起烛光,接生婆家的小木房被邓家大老爷敲响了。

    老头子披上衣服,因为不知外面天光如何,自己也提着微弱的烛火去看看这个客人是谁。虽然这么想,实际上这几天邓家大老爷来访频繁,坐在床边点灯时琢磨了一下,也许就是邓家老爷的家仆了。

    敲门声急促,老头子开了门,老头本来是眯着眼睛的,打开木门之后,大老爷抓住老头子的肩膀,“要生了!要生了!快起床啊,我家夫人受不住了!”

    老头子还懵了一下,然后赶紧去撩起家里婆娘的被子,“老婆子别睡了!老爷家要生了!”大家衣衫不整的,顾不了家门,匆匆的一边整理一边往邓宅赶去,三人年纪不小了,步伐也慢,颤巍颤巍的跑到百丈外的邓府。

    从此趋势看来,今日本该是喜事一桩,山上却集结了一群人,图谋不轨。

    远在二百仗外的山头,竹林下的水洼和潮湿的泥土尚未见光,马蹄和扬起的树叶声就已经穿梭在竹林里了,像是没赶上集会,人在着急的吆喝马,踏踏踏踏,由于上山有些累,马儿的鼻息声很大。山下的小村庄陆陆续续也有一些人起床到邓府家观摩观摩。天光微血黄,几丝云带缠着日出之地,今日风云莫测啊。

    山头上,陆续集结到了五十人众,个个奇装异服,妆容浓似近妖,神气嚣张,拿着马刀剔指甲的有,也有人拿着绳标射竹叶的一扔一扯就打破了好几片树叶,树叶汁的味道还是比较清心的。

    别看这里人才寥寥无几,却基本集聚了岭南的半数高手,此次集合的目标是,“屠村,要无声无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小孩老人子也是,都要死。大家都是老江湖了,懂规矩了吧,免得邓家后人找上门来。”集结这群高手的人大家也知道是谁,普天之下,能在江南称霸一方的人屈指可数,驱使这群高手的人还有谁,除开江南的花老爷和嬴将军亲族之外,就只有岭南节度使了。

    花家,实乃前朝皇室后裔,历代为爵,因退居淮南与世无争,沧海之宝无不入其囊,润泽一方,因而对邓家家产来说就是大巫见小巫,并无足以挂齿。

    嬴家,乃嬴将军亲故在江南故居建立的势力,如今天下形势乃李王和嬴家联和收复土地最多,前朝已退居西域,因而嬴将军和李王在中原和江南一带已是他们的天下。

    岭南节度使,乃李王安排于江南岭南一区的治理者,但李王还没正式开始管理江山,于是在战乱时,不得已对这里的山贼用出缓兵之计,封官加爵。然而李家赢家能不能打下天下不说,自己的仇敌无数,什么时候死也不知道,所以节度使根本不想等待李家对自己的承诺。

    此人带着笑面白脸的面具,身穿紫色儒装,看起来长袍拖地,却实步伐轻盈,滴水未沾。

    “一个不留,今日之后我们再无相见,从此离开岭南,谁要是破了天机,那就只能少分一份份子钱了。”此话大家都懂,少分一份,就是意味着要随着村子一便死去,能活过乱世现场都是刀上舔血之徒,如今干了这趟买卖,太平盛世也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鞭炮一响便开始。”

    第一丝光线穿破山间,马声长啸,邓家这时候点起了鞭炮,内应家仆背后藏起小刀,点燃鞭炮,此为号令,火石一崩裂,一群人漫下山村,老爷子捧着儿子过来给大家道贺,“是儿子是儿子!看。”老来得子,也真是邓家大喜。

    然而,天公不作美,似乎男孩一生下来便要遭遇劫难,雨丝开始落下,鞭炮点完,大家才意识到马蹄飞奔。邓家大老爷深知在劫难逃,眼看四下无处可躲,急眼一瞅,看到了那自己好生收留的家仆。老爷二话不说把儿子立刻交给了点燃鞭炮的家仆,“大李,孩子就交给你了,快带着他走,千万不要回头,我也待你不薄,如今完我夙愿吧,这个玉佩是我传家宝,拿去当了,快走。”那个本是山贼的家仆,心没软下来,咬咬牙,眼看同伙要到了。然而,这些天确实是受到了邓家的照顾,邓家夫妇为人和蔼,根本没在意自己是不是坏人就把自己接进来住,从小就遭受别人嫌弃的自己又怎么受得起邓夫人的那一碗热汤啊。自己无父无母,从没被人问候过冷暖,而邓家上下不仅和气,于人友好,村民都称道。

    可是自己内心也做过衡量,只是不再想回到以前贫苦受累的时候了!自己没什么特长,武功也不突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内应,节度使能找到自己都已经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机会了。

    “对不起老爷,我其实。”大李背后握刀的手发出汗。

    老爷把孩子一推给大李,急忙把玉佩塞婴儿的胸口里,急催着大李赶紧跑,“快跑,跑吧,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大李就这样,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邓老爷,那个和蔼的肥老爷一边说走,一边挥手对着他俩和蔼的笑了,这临终的微笑,多么和蔼啊。

    村民乱成一团,纷纷四散跑回家,打算闭门不出。

    最后大李还是冲到了村外解开马绳,抱着孩子策马飞奔,邓家大老爷闭上眼睛对天呓语,“我邓长贵,对不起秀村上下!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偿还孽债!”话后,马上的节度使一个飞跃五指穿心。

    风都是含着铁腥味的,雨打落地上含着血浸入土地。天空一片灰霾,雷声轰隆,马蹄踏过雨水,踢踏踢踏,孩子的哭啼声一路长鸣。

    节度使一听这声音往村外一瞥,怒火攻心“叛徒!”戴着面具的节度使急忙追赶那无用的叛徒。岭南节度使以轻功见长,腾云驾雾之势,一步一仗,若不是有对方有马,追上背叛的家仆只是片间之事。

    家仆抱着孩子骑马狂奔头也不回,身后杀出马车,几名骑手追来,情况愈加困难,若不是恰巧遇见树林,想必已经被赶上了,节度使那鬼魅的身影在骑手身上来回飞跃,面无表情,可想而知面具之下是有多生气,竟差一臂之距离却被树枝干扰了。

    树林一出,不足十马步就到了窄桥,不由得家仆惊讶,节度使已经攀上了自己的马背,把家仆往外一扯!把马翻摔在地。

    家仆滚下马,怀里抱着孩子,那些人已经围上,大家都被雨弄湿了,衣服沉甸甸的,衣尾滴落雨水。

    节度使居高临下,冷静得让雨滑入胸口都无一丝寒颤,“拜你所赐,秀村有余孽逃脱,所以你就不要想活着离开了,那些余孽逃得不远迟早会被死在我们刀下,你失去了一个好机会,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无论是是否背叛我,你迟早也得死。”

    本以为生死已成定局,自己将死在这无名山里,想想也是替自己替邓家难过。

    却不知,这次厮杀惊起了一个过客的注意。

    一个筋斗,翻落十丈高崖,稳稳落在大李面前,吓开的众人。

    那六个人中似乎有人看出了妙道,抬头一端详,看到他手持双青龙刃,面露骇色,似乎一道大雷劈到眼前一般,“此崖……高十丈,竟然一步跳下,这位杀出的程咬金,莫不是春风快意刀,孙无影!”

    大伙听此一说,便是想起了岭南有位刀客,只身杀了青龙会帮主以及身边数十名高手,如此一件,倘若是传闻的他,那着实棘手。旁人惊退几步才感觉到雨水带来的寒意,大家听着淅沥的雨声不知如何是好。

    见前侠客,头戴斗笠,身披半身披风,威武雄壮,嘴角的胡渣已沾上了留下的血。原来在大李逃脱时候,孙无影早已与村里的恶贼斗过一次,目前已经衣衫褴褛,受了内伤,血已经渗入了布衣,但其面目坚定,没有露怯,似有大战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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