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连有我的陪嫁品都给当了。”
邓氏满屋子里瞟来瞟去,这才注意到李春儿脚边的那一袋米,于是就大声的质问着,“当的银子呢,剩下的都给我!”
李春儿吓得支支吾吾,“那个……那个舅娘。你的手镯当了三两银子。除了这大米,其他的都给灵儿买药看病了,没有剩的。”
邓氏一听,简直就炸了毛,“什么?感情吃完这袋米我们全家老小又要开始挨饿。”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哭得很伤心,“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为何就如此菩萨心肠的,明明可以见死不救的,却要淌这趟浑水,让自己的老命也搭进去。
不行,我一定要想法子。……
不如我现在就带着礼去王家赔礼道歉,同意将春儿嫁给王富贵。”
李春儿一听急了,连忙求情,“舅娘,求你别这样。嫁给恶霸王富贵那就是毁了春儿一生的幸福。
能不能还有其他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薛之平很无奈的插了句嘴,“要有法子早就想了。我们薛家又没有收税的亲戚,做官的朋友,有什么法子可想,就算有,也只怕他们未必来理我们。”
突然,刚还在哭天抢地的邓氏此时坐在地上愣愣的不做声,她突然一拍大腿,“这倒不然。俗话说的好‘谋事模式在人,成事在天’。
有些机会也未可知。你薛家是没做官的亲戚,但你妹夫家那未必没有。”
薛之平震惊的转头望着邓氏,疑惑的道:你是说贾府——侯爷府?
“正是。春儿曾祖父曾在朝堂做官,当时跟京城与同乡贾林海的父亲两人结拜了兄弟。听说20年前两家走动频繁,只是后面李家越发的落败,从京官贬回原籍,到李春儿父亲这代只争得个乡绅。但贾家却大不同,贾家祖上在京城里步步高升,功德很高,被皇上封了侯爷,有封地还能世袭下来,林州城的就数贾府最气派。贾家祖上庇佑,到后代家底愈发的雄厚,如今贾政当家封了安平侯,家有一子官升至正二品,任镇国大将军。
李春儿她爹脸皮薄,家道中落也就不肯去和他家联系,才会渐渐疏远起来。
我还曾记得,我当初和你妹妹还去过一遭,春儿娘跟贾老太太的陪房丫头有较深的交情。我们可以通过贾老太太的陪房引见。
虽然人家贾家家大业大的,但为人着实爽快会待人。
我听闻贾家老夫人非常的怜贫恤老,又喜布施。只要她还念旧,自然有些好处。只怕她发点好心拔根寒毛比咱们的腰还粗呢。”
薛之平是个大男人,一听全身周遭都是拒绝。他光明磊落的活了五十年,真从来没有低个头,做过小。
“孩他娘,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刚听你说这么一大段,但我真觉得不靠谱。
这都是快十几年没走动了,就算你热脸贴过去,只怕门上人都不肯让咱们进去。”
邓氏这么一听心里当场不乐意了,“那感情你有更好的法子,不让我们一大家子挨饿。那我倒不愿操这些心。”
邓氏又回望李春儿,“春儿,你说说。你站在哪边?”
其实李春儿同样不喜别人的施舍,但没钱难住英雄汉。现在需要钱为灵儿治病。
李春儿沉思了片刻,“倘若真能弄到银两,可以姑且一试。大不了算先借他们的,等我挣到银两了拿去还贾家。”
邓氏面露喜色,“那好,明儿个我便施了这张脸带你走一趟,先试试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