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小小,女,设计工作者,因工作压力太大,男友劈腿失恋,轻度抑郁,现离职,回家休养。
拖着黑色行李箱,穿着波希米亚斑点长裙,背着棕色电脑包,在柏油马路上往家里走着。
中午一点钟,太阳把皮肤烤得发烫,汗水打湿了齐肩的短发,贴在头皮上湿哒哒的很难受。希望有人能帮忙,可对于单身的人,这些都只是奢望。
村里剩下的几乎只有老人和小孩。青壮年劳动者都外出务工了。这段时间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大伙聚在村口李家打麻将,小孩们已经放暑假,这时候都躲在家睡午觉,上网,打游戏。
“吱吱吱吱~~~”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千千万万的知了配合着演奏出了一首黄河进行曲。地面被太阳烤得发白,开裂。这时候要是往地上吐口痰的话估计会滋滋滋的响,一秒就被蒸发干净了。穿着凉鞋的脚感受着地面的热气腾腾腾的往腿上冒。
湿哒哒的头发被烤的快冒烟了,喉咙干的难受,嘴唇发白。更要命的是,这个时候浑身出汗,热风一吹,浑身又开始发冷。这几年上班熬夜,就没有十二点前睡觉的日子,身体熬虚了。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立马回家,往头上浇一盆凉水。
“咕噜-咕噜-咕噜~~”,行李箱在水泥地面上有节奏的滚动着。终于到家了,父母外出务工,奶奶去小女儿的餐厅忙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院子里的一双旧皮鞋里找到了开门的钥匙,随手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甩掉高跟鞋,打着赤脚奔向厨房,把头伸向水龙头,痛快的冲了凉水,心中的闷热已经去了一大半。顶着湿哒哒的头发,任由滴答的水珠子把衣服打湿了一大半,真是痛快。
走进一层的卧室,屋子里比屋外凉快,这房子挨着山建起来的,坐北朝南,冬暖夏凉,最热的天在一层的任何房间也是低于25度的,小时候大夏天在房子里呆久了还会手脚发冷。
呼吸的空气是清凉的,头上是凉爽的,脚下也是冰凉的,在床沿坐下来,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呢,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做什么消遣。
离职之后,闲下来,最初几天的时光是的快乐休闲的,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发现这日子特别难熬,没事可做让人闲得人发慌,憋闷,焦虑,恐惧。
拼命的奔跑,背后一个散着长发的红衣女鬼飘荡着追赶,不敢回头,只有奔跑,不能停下来,头皮开始发麻。前面出现了一座山,怎么办,怎么办?
蹲下身子,一蹦,竟然越过了一座山,又蹲下身子,一蹦,又越过了一座山,再次蹲下身子,一蹦,在身体落下之前再一蹦,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风在耳边呼呼呼的响,刮得脸生疼,蹦跳的愉悦又让人身心舒畅。
突然,腿痛的厉害,无法弯曲,抽筋,大叫着落入水池中,“救我,救我,救我……”却发现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成了哑巴,风声也停止了,周围陷入了真空般的寂静。池子里的水冰凉刺骨,不会游泳,扑腾着,身体往下沉,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
阿,原来刚刚是一场梦,这是哪,漆黑一片。惊得一身冷汗。四周很安静,安静得只听见青蛙的叫声。思想停止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我这是老家的床上,我在下午一点就已经到家了。
经过两天在火车上的折腾,累得不行,一回家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刚刚是在做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相同的场景。
屋子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像是泼了浓墨的画布,少许墨色月光透过紫色的窗帘进入屋内,我得起床,开灯。
自己从小到大的习惯,是不敢在黑暗中待着的,总是感觉黑暗中有让人恐怖的东西,必须得有光亮才能睡觉。
我得起床,去开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灯光。
脚动不了,手也动不了,大叫着,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睁着眼睛,看着外面透过月光的窗帘,日光透了进来,窗帘被勾勒出奇怪的轮廓。像是黑色的斗篷,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露在被子外的腿被风吹得冰凉。黑色的斗篷随风飘了起来,像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是的,就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女人的长发与斗篷贴在一起。妈呀,她该不会转过头来吧,该不会是女鬼吧,是的,是女鬼。
怎么办,怎么办,冷汗顺着后背滑落,痒痒的,凉凉的。怎么办,谁来叫醒我,谁来打我一下,谁来移动一下我的身体,我现在需要醒过来,一切都是假的,是想象出来的,没有女鬼。糟了,糟了,又一阵风吹了进来,斗篷鼓得更高了,她要转过头来了,她要走过来了~~~~~
家里没有人,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依靠自己,用自己的意念强制醒过来。
第一节 七月一日 古井村口1(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