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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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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狗狗东山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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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康煤矿发生矿难后两个月,张福军应邀来到煤矿公司出任总经理之职。他对煤矿公司的一应事物进行逐一盘点,又在狗狗的带领下走访了公司旗下的十几个煤矿。

    白文山用短短数年的时间便为公司打下如此诺大的营盘,着实令张福军钦佩不已,狗狗告诉他这三年我们没干别的,一直是开矿、赚钱、再开矿;但白文山毕竟没有煤矿经营管理的专业水平和经验,公司的发展现状也是非常令人堪忧。张福军将一些不具备安全生产条件的煤矿暂时性关闭,其余的正规煤矿再得到政府管理部门的许可下又重新投产。

    白建章来到煤矿公司参加生产整顿会议,为张福军助威。张福军也对煤矿公司的发展现状进行了分析:公司的生产资金过度分散,一直过分追求扩充地盘,导致单个煤矿的产能不高;煤矿销售一直依赖顾客上门提货,存在贱卖的现象。张福军提出了自己的主张:集中生产资金,专功煤矿储量较大且易于开采的煤矿,公司急需扩大生产效益来进一步储备生产资金;上门交易的顾客一直在打压价格,煤矿不能这样一直贱卖,公司的煤矿销路必须主动走出去;公司需要建立自己的洗消煤厂,实现煤矿精选来提高利润……

    张福军向白建章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公司旗下一些埋藏较浅的煤矿实行露天开采,也就是把地表层整个掀开,利用大功率机械直接露天挖掘。在当时的山灵县,还没有出现这种开采方式,张福军在大型国企见过大阵仗,他知道这种开采方式不仅安全,而且生产效能倍增,但是前期投入较大,所以张福军建议进一步关停一些新煤矿,集中生产资金先做大的。张福军告诉白建章只要做好一个露天煤矿,他敢保证一年之内公司的煤矿产量可以翻好几倍。由于是大动干戈,白建章想等白文山出狱后,一起商量再做决定,张福军也给予了理解。

    在白建章的支持下,张福军在郑兴市的工业区开办了洗消煤厂,公司切断了与上门提货商的交易,对开采的煤矿进行精选提炼,现实利润最大化。在白建章的推荐下,狗狗专门负责起了煤矿公司的销售渠道,他擅长交际,好钢使在刀刃上,这也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煤矿公司开办了洗煤厂,实行自产—自选—自销以后,狗狗抓住了一个巨大的商机:煤矿开采出来之后,以前都是顾客上门提货,提货商有自己的大型车队,来运煤的那一排排加长半挂车曾经让狗狗羡慕不已。现在公司需要自己进行转运,先从开采区拉到洗煤厂精选,再从洗煤厂运到火车站或是临近顾客的工厂,公司准备招募私家半挂车加盟,成立自己的运输车队。于是狗狗萌生了自己养车队的想法,张福军告诉他:只要他能买来车,一切都不成问题。

    狗狗是一个从七岁开始就在银行有信用记录的人,他爹过世后,他不仅子承父业,而且还子承父债,他爹买四轮车的贷款他一直都在偿还,不管再难,从未间断,因为当时他家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他和他娘不能失去唯一的栖息地。后来狗狗还自己贷款买了七八辆拉煤王,搞起了自己的拉煤王车队,现在他已经看不上那些小生意了,想搞更大的动作。

    狗狗去农村信用社申请贷款。这些年他的信用记录一直保持的很好,信用社的社长也欢迎他再次申请贷款,可狗狗这次要的太狠,张口就要七位数,社长有些犹豫:毕竟他还太过年轻,怀疑他的偿还能力,让他找他的老板白建章来为他作保。狗狗怎么有脸再去找白建章帮忙,且不论白建章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就冲他之前冲冠一怒为红颜,把自己前五年、后五年的心血全都搭进去,就足以让白建章感到心寒。狗狗一再央求社长,把张福军大刀阔虎改革的情况告诉社长,极度渲染现在养车队的大好商机。信用社的社长就是本地人,对狗狗的情况还是了解的,知道他在煤矿公司谋职且持有股份;也知道最近白建章为煤矿公司请来了一位能人,银行巴不得狗狗一辈子替他们打工呢;更何况他身后一直有贵人扶持。最终社长批准了他的贷款申请,狗狗一口气买了十辆半挂车,成为了公司车队的中坚运输力量。

    狗狗养起了更大的车队,让旦旦好生羡慕。他刚刚结过婚,元气大伤,实在搞不起这样的大动作,不过他的上进之心没有让他望而却步。从他结过婚以后,就脱离了父母的掌控,他也开始选择贷款发展了,虽然是零信用记录,但他和狗狗有同样的背景,银行也会卖给他面子,加上自己手里的积蓄,他再一次追在狗狗身后前进。

    由于白建章妥善的平息了矿难事故,承担了企业家应尽的责任,白文山在看守所蹲了大半年,最终在白建章的保释下出狱了。白文山来到煤矿公司怀旧自己曾经的阵地,他对张福军的工作非常满意,对他的能力和白建章抱有同样的眼光。他跟张福军说:“我之前一味的抢占地盘,没有考虑过让公司追求利益最大化,你的想法是对的,先把胃口养好了,才能把占好的地盘给消化掉,今后才能占更多的地盘,反正咱们是合理合法的经营,有些地盘就是被别人给私自吞了,那也不作数……”张福军搞露天煤矿的计划得到了白文山的大力支持,张福军还建议组建勘测队伍来辅助生产,还需要有自己的矿业工程队。白文山给了他足够大的特权:“公司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由你来把握,我和白建章在背后为你撑腰。”

    成立矿业工程公司后,旦旦被派到了西辛庄的露天煤矿担任项目经理。狗狗的生意经又来了,他告诉旦旦:“咱俩合伙买挖掘机和十轮卡,开办自己的劳务队吧,反正你就在矿山上待着,管起事情来也方便……”

    ……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

    一转眼便进入了二十一世纪。

    初回故乡时,白建章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原始社会一般,而如今,故乡的社会面貌让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乐。随处可见工厂,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道路上各种各样的汽车来回穿梭,车如流水,马如龙;当地农民过上了吃两条线的生活:地里种上了庄稼也不闲着,有去工厂打工的、有挖矿的、有养卡车的,不在像之前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单纯的靠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人们的穿衣打扮也讲究上了,都赶起了时髦。

    白建章最初在白义村——山底河置办的几个产业也逐渐壮大了,采石场变成了大型建材厂;养殖场扩充了好几倍,还盖起了屠宰场;国营林场里的种植园也达到了两三百亩。这些产业都和村委会有合作,由白文山一手打理。

    白文山已年近六旬,可他任然不服老。为了把村里的几个产业经营好,他打着进城看望孙子的名义,为这些厂子拉起了生意,做起了推广,结交了不少的合作伙伴,愣是把村里的产业搞得有模有样。白建章这样评价他:白文山是一个被时代给耽误了的实干家。

    白建章又有了新的想法:他选择创业的城市——郑兴市,背靠山区,面向城市,是山区与平原的交接点。越来越多的山区农村人走向平原里的城市,城里的消费市场越来越活跃,他想在郑兴市盖一座大型农贸交易市场,让农村种地的农民和城里来买粮的商人在农贸市场进行交易,这样村里的肉食场和果园也便有了自己的交易阵地。

    他找白文山商量,想请他入伙农贸市场。白文山则是有心无力,公司现在正在发展的势头上,急需周转资金,股东们暂时也拿不到多少红利,儿子们在城里又要买楼又要买车,到手的红利早已被预约好了:“这一次,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你先把手里的钱投到农贸市场里,你儿子们要多少钱,随后我再借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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