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又和你不熟,有什么可聊的。”狗狗知道他们兄弟是乡镇上的恶霸,可他骨子里并不惧怕他们。他不在学校读书,也不知道侯亮喜欢张曼,把他视为情敌。
熟悉他的晓华知道他是个杠头,从来没跟他提过这档子事儿。
“你快点,等着呢!”侯亮语气加重了。
“你跟我喊什么?忙着呢,没工夫!”狗狗嗓门儿提的很高。旦旦也把球撂下,走了过来。
“有本事你今天就别出这个校门。”侯亮恶狠狠的指了他一下,然后向校门外走去。
“你神经病吧!”狗狗冲着他喊了一句,继续给张曼把着梯子。
“我看他是没事儿找事儿呢?”旦旦也瞥了侯亮一眼。
此时出墙报的一伙人心跳有些加速,张曼虽然还站在梯子上,已经无法专心写画了,虽然她不接受狗狗的爱情,可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他知道此时在校门外有很多人在等着揍他。
晓华不敢在隐瞒了,他把狗狗和旦旦拉到一边,告诉他们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跳墙头赶紧跑,别吃这个亏。
狗狗接着走过来护着张曼的梯子,他不惧这种威胁,何况张曼就在身边,跳墙逃走,以后再也没脸来这儿打球了,更别提追求张曼了。
旦旦也没有走,狗狗有危险,哪怕是一会儿和他一起挨揍,也不能丢下他逃了,不仗义。
晓华是真替他俩着急,一个村,一家人,不能不提他俩担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不赶紧走。”晓华当着张曼和同学们的面儿也不避讳了。
“你怕吗?”狗狗瞅了旦旦一眼。
“少来试探我!你不走,我也不走。”
狗狗抬头看了看张曼的墙报进展情况,“等她把活儿干完,出去会会他们。”
墙报完工后,狗狗帮张曼把梯子收起来,靠在墙根儿上,拍了拍手,就和旦旦大步走出去了。
张曼和同学们也焦急的跟了出去,站在校门口看着,晓华着急的跑去煤矿公司大院找白文山报警去了。
狗狗是那种你狠我就楞,你楞我就不要命的主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舍命奉陪,即便没有张曼,他也不容许这样的挑衅。
旦旦虽没有那样的气魄,可只要狗狗敢干,他也有胆量,之前不也和狗狗把白建生给打怕了吗?
面对十三太保和侯家兄弟的凶神恶煞,狗狗和旦旦的气焰没有被——人多势众——压下去。文斗不成便要武斗,一群人压了上来。
他俩也不是干站着吃亏的主儿,后退了几步,从地上抄起现成的武器——石头,放手开打。
一般情况下,面对十三太保,学校里没有人敢反抗。大部分人都是站在旁边充充场面,一两个人出面,甩上几耳刮子,蹬给几脚,遇上嘴不服软的,在群起而上,冲着一个不敢还手的尸体发发威风。有时候,最先出手的人会被裹携在里面连带受苦,经常上演这种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暴打自家人的恶作剧。
这一次,是他们组团以来,打得最硬的一战。感情大部分人都是怂咖,倒也有几个愣头青,可没了气势,又遇上两个不要命的,感情他们也知道害怕,怎一个败兴了得。狭路相逢勇者胜,狗儿、旦儿最终还是赢了。
助阵的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主阵的西瓜脑袋碎了好几颗,侯家俩兄弟已经躺着起不来了。狗狗和旦旦在学校众人的眼前,真实的检验了十三军团的战斗力。他俩胳膊上也流了血,衣服被撕扯的稀巴烂。可2:12(老大侯勇一般不出面)的战绩,早就让他俩忘却了疼痛。
在白文山的办公室里,晓华没敲门就冲了进来:“三爷爷,”呼……呼……呼,“大事不好了,狗狗和旦旦跑去和十三太保较劲去了。”
“哪儿来的十三太保?”白文山瞅着她,满脸的疑惑。
“哎呀,就侯家沿,性候的三兄弟纠结的那伙子混混”
白文山这才明白过来,点了根烟,“大白天的,我还以为见鬼了呢?看把你给吓得。”
晓华把他的烟夺过来,说:“你别抽了,赶紧带人去救他们吧!晚了,他俩能让那伙子人给打死。”
“他俩要是连那些孙子都摆不平,趁早滚蛋得了,别再公司给我丢人了。”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赶紧去呀,他俩要是犯了事儿,我叔(白建章)回来会骂你的。”
“我很怕你叔吗?”白文山反问她,晓华不语了,可依然急的团团转。
白文山把她拉到沙发跟前坐下,平复她的情绪。
“知道三爷爷为啥不着急吗?”
白晓华摇头。
“狗狗七岁就埋了人,开着那台破四轮到处讨生活,什么样的人没遇见过,吃过亏吗?就那几个孙子,能奈何得了他,还跟着旦旦这个二愣子。死不了!”
“那你就不怕两个愣货,把别人给打死。”
“人家人多。他们吃不了亏,但也占不了人家多大便宜。再说了,哪那么容易死人啊,又不是纸做的。”
晓华觉得三爷爷的心放的太宽了。
“行啦!小孩子打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劲儿让他们尽管撒得了。把烟给三爷爷。”
白文山点着烟,追问道:“闹了半天还没问你,为啥打架啊?”
“为了一个女人,就狗狗哥看上得,我那个同学,张福祥老师家闺女张曼。那个侯亮也喜欢张曼。”
“是该打一架,谁赢了就是谁的嘛!”白文山发笑了。
“等我叔回来,让他好好教训狗、旦俩。”。
“过去看他俩赢了没有。要赢了,中午我让食堂给他俩加菜;要输了,滚到街面儿上吃面条去,别回来给我丢人。”
晓华返回校门口时,战役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