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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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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初遇田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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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突发一问,让她顿时有些伤感:“他已经不再了!”

    他不经意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事,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打听来着。”

    田老师一边忙,一边对他说:“没有关系,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也早已经习惯了。”话虽如此,可老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了多年,也着实不容易,心里边觉得苦闷,便跟白建章这个难得的知心朋友接着聊了下去:“本来一家人过的挺好的,我有份儿正式的工作,他也在镇上的工厂里上班。结果他在工厂里遇上了事故,把我们母子三人丢下走了……”

    此时的田老师,眼睛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白建章听着,心情也极为低落和沉重。他自己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尝过那种绝望的滋味,他希望田老师此时是奔溃的,自己可以给她一些安慰。可田老师表现的那么坚强,手里边的活儿也一直没有停下来。他走过去推开田老师,接替起她手里的活儿,对她说:“你先休息会儿吧,进屋里看会儿电视,我来帮你洗。”

    过了一会儿,田老师的情绪也平复了,便反过来问起他的情况:“我听学校里的同学和家长们说起过你的情况,你为什么给自己做了这样一个选择?”

    白建章若有所思地翻了翻眼珠子:“我当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便回到了这里,一晃待了这么久,也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第二天,白建章准备进城办事,来到学校想问问田老师:有没有需要的东西?自己可以顺便帮忙买回来。田老师只说:让他顺路把准备返校的冯南带到中心校,从白义村去往中心校还有段路程,又没有公共交通,平时冯南都是和村里在那儿寄宿上学的同学们一起走路过去,田老师很担心女儿往返学校途中的安全。

    白建章把冯南和村里的几个孩子一起送到了中心小学,之后驱车赶往临州城。采买了中药,取上自己定制的农机零件,还给田老师买了一台洗衣机和一台煤气灶。田老师平日里的生活也很不易,这些东西可以给她带去很多方便。

    回到白义村,白建章给田老师安装好煤气灶,给她演示操作,叮嘱她:使用时注意安全,煤气罐里没气了跟他说一声,他去乡镇上给她换。洗衣机和煤气灶,当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新鲜和先进的东西,田老师不好意思接受他的贵重礼物。他告诉田老师:“反正我经常来学校看望孩子们,希望田老师可以经常留我吃顿便饭,我平时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时间自己做饭。”田老师这才答应接受他的礼物。

    白建章研发的第一个农用机器——玉米脱粒机,研发成功了。玉米架上的玉米棒子也晒干了,他准备开始试验使用。村里的好多乡亲们都来他家院子里围观,白文山自告奋勇给乡亲们演示,他说:之前白建章在设计图上已经给他演示了八百遍了。

    他给机子接通电源,机器座底的小电机开始“嗡嗡嗡嗡……”转动起来,他拿铁锹铲起一锹玉米棒子,倒进了机器上边的入口里面,此时机器“哗哗哗哗……”的作响,声音响彻了冬日里这个寂静的山村。

    也就一秒钟的时间,玉米籽儿便干干净净的从棒子上脱落下来,棒子和玉米籽儿分开从机器下面吐了出来。乡亲们拍手称赞,对白建章这个学问人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

    白文山干劲儿十足,帮着白建章把架上的玉米棒子放在机器上加工。一年前,整架的玉米棒子,他们老两口帮着白建章手工弄了小一个星期才完工,而现在,不到一上午便收拾的干干净净。

    完工时,白文山把小机器扛走了,准备回去收拾自家架上的玉米,养殖场里还有堆积成山的玉米棒子等着他去处理。这一冬天,这个刚问世的小机器,一直在白义村的各户人家连续作战。

    最近,后山里的采矿场停产了,狗狗和旦旦两个运输大户也闲下来了。建文回到了乡镇上帮着云华打理生意。

    这天,狗狗约上白文山和旦旦来白建章家里玩儿扑克,四个人围炕而坐,玩起了升级(扑克的一种玩法),玩着牌的狗狗心不在焉的,心里边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忘记了出牌?

    白文山踹了他一脚:“该你出牌了,玩儿牌的时候不专心,瞎琢磨啥呢?”

    狗狗把手里的扑克反扣再炕上,对一伙儿人说:“这件事儿,我想了好长时间,跟你们商量商量。最近采矿场停产了,我就在家里琢磨,咱们啊,不如合伙儿去采矿场偷矿吧!”

    白建章把手里展开的牌合起来,提醒他:“开着车规规矩矩赚你的钱,不要干这种见得光的事儿。”

    “那儿都停产了,他们的生产队都撤回城里边了,又没人管,没人问。咱们闲着也没事儿,晚上戴上矿灯去那儿活动活动,几个人一晚上搞它一车不在话下,肯定能发财。”狗狗对他的计划胸有成竹。

    “那儿怎么说也是公家的地盘,能让你随随便便……”白建章想接着劝他,让他打消这种念头。白文山打断了他的话:“咱们这儿的地底下,到处是宝贝,这土地爷的东西他说不清楚,谁捡着就是谁的,他们采矿场还占着咱们村的地盘呢,我看能行!

    “这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我正发愁去那儿弄钱呢?你小子还真是个及时雨,真好我也跟着你去捞点油水,过年的时候,好给我家里那一大堆的孙子和外甥们发压岁钱。”

    见白建章还是很抗拒他们这么做,白文山接着策反起白建章:“你也得去啊!知道你不差钱儿,可是多多益善嘛!钱多了还能把你撑着,顺便把你家建文兄弟也给叫上,人多力量大!”

    狗狗接着说:“之前我在那儿留意了一处开采面,在一处小坡上,坡上的矿层被挖过一部分,已经很松软了,咱们四个在加上建文哥,一晚上搞一车,拉到厂子里卖掉,肯定大赚。”

    白建章考虑了一下:狗狗最近几年一直在采矿场转悠,对那儿也比较熟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冬天也是闲着,天天在家里对着医书和农机设计图,头都要炸了,跟着他们去出出力气,就当给自己放松了。”便叫上建文和他们一起去了。

    就这样,他们五个人白天休息,晚上行动。每晚挖一车矿,狗狗拉到附近乡镇的厂子里卖掉,在回到白建章家里给一伙人分赃。他们四个人点着票子,笑得合不拢嘴。白建章虽然明白这是偷鸡摸狗的行为,可还是跟着他们干了一天又一天,就像白文山说得那样,现在的他才算活的真实。

    直到有一天晚上,五个人正戴着矿灯在黑暗中忙碌着。突然之间,几辆警车拉着警灯冲进采矿场,车灯把采矿场照的灯火通明,五个人偷偷摸摸地行为被矿业公司的执法大队一览无余。

    他们被当场围住,带到了矿业公司的执法处。接受了执法人员的批评教育,还对他们处以了罚款,白建章作为代表向执法大队做了书面检讨,五个人才重新获得了自由。

    那个年代,国家的政策还不够完善,当地人私挖乱采的现象很普遍,所以也就这样轻易的被原谅了。狗狗说:“咱们肯定是被村里人给举报了,肯定是白文虎干的,他最不是东西了。”

    白文山对这段时间的收益非常满意:“行啦!也够意思啦!见好就收吧!”

    偷矿事件过后,白建章再次来到学校看望田老师,给她带去了一台收音机。白义村小学那块儿处在村子里的高处,不避风,经常狂风乱做。到了晚上,大风刮得电线发出阵阵惨叫,玻璃门窗也跟着起哄,经常吓得田老师夜不能寐。。

    白建章还给她带去了好几盘磁带,告诉她,晚上睡不着,打开收音机,听听歌曲,可以缓解她的恐惧。

    田老师问他:最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一直见不到他。他把之前的盗矿行动对田老师和盘托出,田老师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觉得这不像他的风格。他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也有胆大妄为的一面,有时候也是会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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