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经理知道狗狗家里的处境,也想帮他,虽然知道他没有那种实力,可也想随便说说来表达自己的同情心,可他并不知道狗狗命中的贵人已经出现了。
狗狗激动坏了,跑去白建章家里,告诉他那个经理向他抛过的橄榄枝。白建章答应了给他做保,不过有个条件,得把建文一起拉上。
白建章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这些难兄难弟们帮助自己融入了故乡的生活,自己也理所应当帮助他们,寻找一些田地以外的事情来做。
白建章没有让狗狗去贷款,而是自己出钱垫资,帮狗狗和建文一人买了一辆东风拉煤王。狗狗通过自己的关系,带着建文加盟了矿上的车队。
白建章在乡镇上的主街边上,买了一块地,盖起了一个大院子。在那里帮着云华(建文的妻子)引进全套的设备,办起了粮食加工坊;还帮她开了个百货商店;白建章回到农村,汽车加个油需要来回颠二三十公里,他实在烦透了,就在乡镇上加盟了一个小型加油站。把这些小生意一股脑全都甩给云华打理,回到村子里,继续修炼自己的医术。
白文山的儿子白建行在金山集团正式入职了。白建行给家里传来消息,告诉爹娘:“是白建章找了公司董事会的大领导,让她特意关注我,我才能顺利入职,人家领导找我谈话时跟我坦白了这一切……”
听到这个消息,白文山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儿给钻进去。之前,他一直在村里败坏白建章的名声,在前门沟秋收时,还当面刁难人家。他跟老伴儿秀兰说:“这下可咋收场?你说我还当着村长,这以后还不得天天让村里人戳我脊梁骨。”
白文山的老伴儿秀兰,是一个极度开明的农村妇女。深谙人情事理,平日里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度,在村里给白文山加了不少分。她劝告白文山:“人家来个以德报怨,这下你该无地自容了吧?改改你这心直口快的毛病。”
白文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一直默不作声。秀兰知道他好面子,舍不下那张脸面。给他找了个台阶,“我这几天一直腰疼,想去找人家瞧瞧病,你跟我一起去,给人家低头认个错儿。你放心,人家白建章受过高等教育,不会跟你这个老农民一般见识的,趁着这个机会,去给人家道个歉。”
这天,白建章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翻阅医书。这时,白文山尾随在老伴儿秀兰身后走了进来。
见白文山不好意思开口,秀兰主动走了过去,跟白建章打起招呼,“忙着呢?建章。”
白建章急忙起身回道:“也没什么事儿,在院里闲坐呢!”
“来找你瞧瞧这腰腿疼的老毛病。”秀兰没好意思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
白建章邀他们两口子进屋。白建章一边给秀兰切脉,一边询问他的身体状况。白文山背对着俩人,看着墙壁上悬挂的玻璃相框里的照片,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一直默不作声。
看过病以后,秀兰才跟白建章提起了他们的另一层来意:“建章,你托人在金山公司给我家建行入职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建行捎来信儿说,他的工作已经稳定了。
“我们两口子今天也是特地来感谢你,也给你道个歉。你三叔以前在村里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记他的仇,他就是这么个骂骂咧咧的人……”
这时白文山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白建章,在等他开口原谅自己。
“你瞅他那样儿,还有点难为情。像小孩子犯了错似的,站在那儿不动荡、不说话。”秀兰能感觉到白建章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白建章叹了口气,“我要是不下地狱,咋能知道这地狱里的人成天在想些什么呢。”
秀兰并不知道他们之前在前门沟的那场遭遇,听着有些不明白。
白文山激动地开怀大笑,终于敢开口说话了:“我就说嘛!哪能啊!人家一个文化高人,还能记我这个农民的仇。
“唉?建章啊!我瞅着你院儿里架上的玉米棒子晒得也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和你婶儿来帮你脱粒子(把玉米籽儿从玉米棒子上扒下来),就当给赔礼道歉了。你放心,咱老白在村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回头我天天出门给你歌功颂德,帮你洗清不白之冤。住在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老这么生份,以后咱们可得常来常往。”
他的一席话说得白建章心里舒服多了。既然人家给了个台阶,自己也就往前迈一步吧。毕竟身边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仇人要痛快的多。
白建章知道他们家里过的并不富裕,没有收秀兰看病的费用,他们两口子非要纠缠着硬给。白建章跟他们说:“过几天来帮我扒玉米粒子,就当相互帮忙了,自己村里人,钱来钱往的,没有多大意思。”他们两口子这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