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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这不是杀人,这是——复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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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连哄带骗才说动她随着他走。

    然后……

    这个小丫头,之后就开始凡事都躲在他身后了。

    师父说,这丫头可怜。

    而墨苍落后来渐渐也知道她的遭遇。

    同他一样是可怜人。

    而不知不觉间,月儿已经长大了,墨苍落许久也不曾见过她胆怯的样子,直到方才——

    好像是那个小小的月儿又回来了。

    师父牵着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然后她抬起头来,用大大的、雾蒙蒙的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却是一眼瞧得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好。”

    鬼使神差一般,墨苍落已然开口应下。

    爽快到连弋栖月都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同生相煎之蛊,是墨家代代相传之物,也算是墨家至宝,这些年一直保存着这蛊,也存着用法,只不过是不曾用过的。”

    墨苍落淡淡道。

    “而我如今能有这蛊,实则是因为我父亲。”

    “当初我父亲是墨家名义上的叛徒,险些被革除姓氏,好在最终祖父宽容,许他仍保墨家子孙之名,算是过继给了一个早亡的先辈名下。”

    “这蛊按理来说也不当在他手里,因为他已经不是墨家直系之人。”

    弋栖月颦了颦眉,想起当初她偷偷听到的,夜氏夫人的话。

    “不过后来,墨家遭了大灾,被迫离开墨家的父亲,成为了墨家唯一还活着的子弟。”

    “凑巧之前,若是不犯错,他也是墨家的传人,因此大抵也知道蛊的所在,一来二去,终究还是寻到了。”

    “于是他便存着这蛊,如今又传到了我手里。”

    弋栖月愣了愣:“所以说,这蛊,只是存着,一直也没打算用过?”

    墨苍落笑道:“同生相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非万不得已,谁又肯下手杀死自己的亲兄弟?”

    他回了神,又笑:“不过月儿,你且放心,此蛊,我却是会用的。”

    弋栖月锁眉瞧着他:“师兄……一直在研究?”

    墨苍落笑了笑:“遗命难违,何况如今也是我心所迫,月儿,我研究这蛊,已有数年了。”

    弋栖月心里一沉。

    数年。

    而她寻他,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

    她算不准墨苍落口中的‘遗命’、‘所迫’是什么,但是她想着,墨苍落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同生相煎之蛊……

    而夜氏夫人也那般说……

    所以说,墨苍落早就想要杀死宸卿了。

    弋栖月随后却是回了神,假装自己全然没有明白。

    “如此甚好。”

    她笑道。

    “朕还算计着,若是要朕从头琢磨如何用蛊,可是一件麻烦事,如今倒好,师兄竟是会的。”

    墨苍落亦是微笑。

    弋栖月心里慌了一慌,怕他瞧出她的用意,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笑。

    师兄。

    这个男人她从小到大,从不曾看懂过。

    “不妨事,月儿,我会帮你除掉你想要除掉的人。”

    孰知弋栖月却是摇头:

    “谢谢师兄,但是……”

    “那个人,我想要自己除掉。”

    墨苍落颦了颦眉——他想不明白,弋栖月为何会想要亲自动手,寻常人,对于杀死兄弟姐妹的事,都是颇为忌讳的。

    弋栖月却道:

    “如今我尊弋擎天为先帝,时时祭拜,不过是做个样子。”

    “时间这么久了,天底下的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其中利害,师兄想必也是知道的,我便也不打马虎眼了。”

    墨苍落颔首:“这是的确。”

    “其实若仅仅说是敌对,只怕不够,我同弋擎天,实则是有血海深仇,哪怕血脉相连——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叔父。”

    弋栖月的手指缓缓敲着桌案。

    墨苍落锁了眉头。

    弋栖月低声道:“师兄可知,当年本为郡主的我,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以至于不得不到南疆苟延残喘,侥幸存命?”

    “当年弋擎天毁了我的家,从父王到兄长,弋擎天屠尽男子,只怕他当初是想生生绝了这一脉的‘后’,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把我给漏了。”

    “现如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弋栖月那一对狭长的眼微微一眯,这模样,活生生地像是一匹饥饿的野狼。

    饶是墨苍落自知看着她长大,瞧见她如今的气势和恨意,都不由自主地身形一颤。

    弋栖月却是淡声,一字一句继续道:

    “当年他给家里留了女孩,如今,朕会让他完完全全绝了后代。”

    “无论男女,都休想留下性命来……”

    “师兄,这不是杀人,这是——复仇。”

    “只有手刃仇人,食其肉,饮其血,才算是——不枉此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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