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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当初的月儿,如何会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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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这是宸卿的手,多好。

    墨苍落瞧见自己没有得到半分回应,也是愣了一愣。

    随后,却是又低声笑了笑:

    “月儿可是看折子看乏了?”

    弋栖月顺着台阶下,点了点头:

    “确是困乏了,师兄,朕要歇息了,这便派人带师兄……”

    墨苍落却只是笑了笑:“不妨事,我歇在外间守着你便是。”

    弋栖月一愣。

    墨苍落面上却是笑意依旧:

    “怎么,月儿,你难不成忘了?”

    “小时候你这丫头怕风声,刚到苍流的时候,晚上一听见风声就吓得哭,每每惹得梅姨着急,去寻我。”

    “再后来,你便习惯我睡在你外间了。”

    他低声念叨着。

    他说的倒是真的。

    小时候……

    一阵风,很大的一阵风。

    然后兵将们来了,围住了家里的宅院,带走了哥哥。

    又是一阵风。

    宫里的老公公来了,带来了‘赏赐’,而这‘赏赐’上,染了焱毒。

    在那狂风大作的日子里,弋栖月的家摇摇欲坠。

    直到她再也瞧不见自己的家。

    所以会害怕。

    而如今,北都这边,风大。

    但摸滚爬打成为皇帝的弋栖月,早已不怕风了。

    或者说,在苍流山,十岁的时候,她便不怕了。

    弋栖月并不能想清楚,如今师兄要睡在外间,究竟是仅仅为了小时候的记忆,还是想要监视她?

    可终究也不敢轻举妄动。

    师兄是个危险的人物,很多东西,都有可能被他掌控在手里。

    当初她轻敌,所以在西国遇险,也让炙搭上了性命。

    当初她轻敌,所以在南疆沦陷,险些葬身苍流之巅。

    如今,弋栖月不再敢轻敌。

    她要隐忍着,直到一点一点看透他的一切。

    弋栖月的眸光闪了一闪,随后低声道:“不想师兄还记得这么久之前的事情。”

    “朕还以为,师兄早便忘了个干净。”

    墨苍落唇角噙起一抹笑意来:“当初的月儿,如何会忘。”

    弋栖月垂眸看着点了香的炉,只是淡声道:

    “为何不忘呢。”

    “师兄,你早已是成了家的人,孩子都差点有了。”

    “如今师兄许还怪朕,毁了那孩子。”

    墨苍落愣了愣,随后颦起眉来:“那孩子确是我的骨血,但实际上,他……也许本就不会来到这世上。”

    弋栖月一愣,揣摩他话里的意思,却想不分明。

    墨苍落却继续说着:“因此,如今他没了,我也怪不得你。”

    弋栖月点了点头,心下却想着——

    师兄,你对自己的亲骨肉,端的能出如此心思。

    更何况对旁人?

    “师兄左右也是成了家的人。”

    “折折腾腾,也该想着,家里人许会惦记着。”

    弋栖月低声念叨着。

    “这北宫说是不透风,实际如何,朕也说不清楚。”

    “师兄若是念着小时候,想在外间留留,便请只留这一晚罢。”

    “随后时候,朕会让庸和给师兄打点好。”

    墨苍落愣了愣,随后,墨色的眸子里闪过点点光去,他终究是含笑颔首:

    “也是,月儿早就是大姑娘了,不需师兄给守夜看门了。”

    “如今能再守得一夜,便算是念念当时了。”

    “好。”

    弋栖月点了点头,吩咐了人照料墨苍落,自己则举步向着里间而去。

    这一晚,窗外的风声很紧。

    墨苍落便在外间歇下了。

    可弋栖月的这一晚,是预料之中的无眠。

    不是因为风——她早就不怕风声了。

    却是因为……

    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一个暖和的、温柔的、像毛绒绒大狐狸一样的男人。

    会抱着她,任凭她往他怀里钻,用唇角蹭她额头的男人。

    她怎么伸手臂,都摸不着他,抱不到他。

    以至于困得很,却死活睡不着。

    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弋栖月涩涩而笑,同时迷迷糊糊地又意识到,的确,今天宸卿回去了,被她赶回去了。

    于是心里酸酸涩涩,却又想着——不若拿卷成一团的衾被冒充一下他。

    于是她团了被子抱住。

    可是被子如何有温度?

    只得半夜辗转反侧,一直到了窗外泛白。

    狼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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