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雄说完摆摆头示意身边的人,又是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一只手生生按在毛牛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狠狠地从毛牛身上把百刺刀拔出来,朝着高纬杭的白马就是一丢。
这男人的手法可比高纬杭差的远,带着毛牛血的百刺刀静扎进白马脚边的土地里,刀刺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
“高帝,在下……”
高纬杭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冗雄都要气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冗雄一个巴掌的打在男人脸上,胡子被鼻孔里出来的气硬生生的冲出两条路来。
“赫王,这可是你赫的百刺刀,我好心给冗雄拿来,怎么,自己的东西都看不惯了吗?”
公孙芪下马去,把百刺刀拔出来,递给高纬杭。
高纬杭看着沾满血的百刺刀,闻了闻“冗雄,这刀你还得收着!”
高纬杭又是一扔,直直的扔进毛牛的头顶上,就和冗雄差了几厘米的距离。
“高袁王!你别欺人太甚!我冗雄不是好欺负的!”
冗雄一把从身后拿出比毛牛身上长很多的百刺刀来,驾着还有最后一点气息的毛牛一个猛上前指着高纬杭刺去。
高纬杭像很多年之前一样,掏出手枪来,快准稳的朝着冗雄的脑门开了一枪。
“蹦”的一声,前一秒还举着长长的百刺刀奋力向前的冗雄,下一秒就脑袋开了花的趴在地上,除了高纬杭的枪子穿过脑袋之外,还有他自己的百刺刀狠狠地扎进冗雄的心脏。
冗雄倒也算不上孤单,最起码还有他的坐骑毛牛一起,静躺在冗雄尸体身边,陪着冗雄一起归了西去。
公孙芪第一次见识到手枪的威力,有些惊异,看着高纬杭手里的枪,再看看已经没了呼吸鲜血流了一地的冗雄,眨了眨眼睛。
冗雄的随从们,都丢下了手里的百刺刀和剑,一时间金属撞击金属的锵锵声油然而起,数百人的随从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保持着清醒,心惊爬上了每个人的脸上,胡子也遮盖不住的从凶神恶煞一瞬间到了满是惧怕的脸。
“还有谁想在万邦之首高袁盛世里作乱?”
高纬杭端着手枪淡淡的说。
擒贼先擒王,冗雄一死,赫邦的人乱作一团,连连下跪向高纬杭叩头。
“高袁盛世王!赫民永追随!”
不亏是跟着冗雄出来混的,伤疤男人惶恐中带这些许镇定的喊着,随即一片跟随声。
数百人都把额头贴着大地,双膝跪在地上的在高纬杭面前。
“你们都起来吧!”
高纬杭不想让他们跪着,冗雄有错,赫民没错,大都是些心肠还算不上很坏的人跟错了一个领袖罢了。
没有人起身,还是叩头的跪在地上,赎罪般。
“公孙芪。”
高纬杭把仅剩一枚子弹的手枪放进衣袖,轻声说。
“是,高帝。”
公孙芪下马去,绕过冗雄和毛牛的尸体,扶起伤疤男人“我们高帝仁慈心善,暂且放过你们,回去好好学习礼仪,多多学习先进之邦,万不可再做第二个冗雄。”
伤疤男人没说话,弯曲着双腿,不管公孙芪的又重重跪下去。
“赫民愿意臣服于高袁盛世王!”
伤疤男人很是诚意的说,重重的在地上叩了三次头,细小的石子扣进伤疤男人的额头上。
高纬杭下马来,绕过冗雄的尸体摇摇头。
高纬杭亲自扶起了伤疤男人,伤疤男人惊破了胆一样的刚站起来看到高纬杭的脸又跪下去。
“我不是冗雄。”
一句话五个字的从高纬杭嘴里说出来,高纬杭的确不是冗雄。
伤疤男人缓缓的站起来,一个英武的男人眼里竟藏着几滴泪水,饱含着在冗雄手下做事的心酸。
“你叫什么?”
“回高袁盛世王,在下尤英。”
“你们可愿意归附我高袁?”
高纬杭直起身来,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后背说。
“吾辈愿意!”
“好!既然都愿意,那么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听从。”
“是!高帝!”
高纬杭把伤疤男人拉过来,和自己并齐着。
“你们都站起来。”
黑压压的一片人开始蠕动,慢慢的露出一张又一张的脸。
“好,既然这样,我宣布,自今天起,你们赫邦依旧是赫邦,并非我高袁之臣,自此刻起,我身边的这个人,尤英,就是你们的新赫王!”
高纬杭举起伤疤男人的手来,伸向光明的天空。
尤英呆呆的看着高纬杭,一滴泪穿过了茂密丛生的胡子森林到了地下。
高纬杭笑看着尤英,点点头。
“在下尤英,诚谢高帝!”
高纬杭相信尤英,尤英也相信自己。
尤英走到赫民前面朝着高纬杭,双手合十伸向天空,慢慢的平铺到头顶,随从们一起做着,双膝一下子弯了下去,双手紧贴在大地上,鼻子就像是成了平面一样的,整张脸贴在地上。
“英明高袁盛世王!”
尤英喊到,随后动山摇的声音传来。
尤英起身来,三叩首的给高纬杭行礼。
高纬杭眼睛也有些模糊了,这个世界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无论处于什么国邦,都该和平共处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尤英,带着他们还有冗雄的尸体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可来找我,切记,万不可做第二个冗雄!”
“高帝放心,在下尤英对天发誓,绝不会做第二个冗雄!”
尤英指着天空发誓,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高纬杭起誓。
高纬杭点点头,就像看公孙继一样,高纬杭没有看错尤英。
尤英向高纬杭深鞠了一躬,带着数百人带着冗雄带着毛牛离开了。
“高帝……”
已经到了傍晚了,高纬杭看看天,地上的一片血迹成了黑色。
“公孙芪,你处理下这里。”
“明天,查清楚旗国老者的身份,安抚好央吾地带的百姓,咱们再回去。”
“是,高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