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男人的声音有几分发沉,莫名带了三分沙哑。
程臬看了垂首施礼的那人一眼,在她抬头之前移开了视线。苏诺没看见,林安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人看诺诺的视线,带了三分不明的情愫,和七分的疼惜。那不明的情愫是什么,是林安极其熟悉的东西,有些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林安觉得有些荒谬,又无法欺骗自己,只是愈发心疼傻诺诺,也不知,这于她而言,是幸也不幸。
苏诺自然也听出了男人情绪不对,却只是心里有些奇怪,神色却无变化。自她从白城回来,这人便一直是奇奇怪怪的了,已经有些习惯了。
她只是看着林安身上的血迹微皱了眉。
程臬自然也看见了她的神色变化,心里暗自有些酸涩,却没说什么。他欠了她许多,早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你们聊,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程臬语气略温和了几分,后半句却是对林安所说,“有需要的,尽管去太医院取,朕会让人吩咐下去。”
“是,草民多谢陛下。”林安拱手一拜,却无多少谢意,而是旁的深意。
“陛下慢走。”
苏诺看着那人的身影自房门处消失,才沉了脸色看着君子如竹的那人衣袍上的血污。“你受了伤?”
“不是我的血,是你的陛下派去的人身上的,他伤的有些重,有联系了宫中的人接应,所以先进了皇宫。莫要担忧。”林安带了笑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物,倒是没什么嫌弃自己,却没靠近这人。
救人要紧,自然没来得及换了,倒是让诺诺看了个正着,确实有几分狼狈。
“行踪是怎么暴露的?”苏诺没笑,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林安的仇家太多了,且都是些江湖人士,宁安侯府又将他的身份捂得严,按理来说,不该被人察觉才是。
“诺诺,兄长身上的有数十笔血债,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我这一身医术,只要出手,便是莫大的线索,何谈什么暴露不暴露。”林安的语气有些无奈,面上却依旧笑的风光霁月。
他刚刚在试探,还好,诺诺并未对那人生出旁的心思,也不至于,泥足深陷。
“当初就该斩草除根。”苏诺笑的凉薄。
神医谷数百条人命,只拿了那数十人的性命来抵,已经是极亏了。
“师傅说过,莫生恶意。诺诺,莫胡闹。”这丫头近年来,行事愈发干脆果决了。
“宫门外有府里人候着了,你先回府。”苏诺偏过了头,她有心结,当初神医谷的事情,是她不能提的隐疾。
“好。”林安自然也知道,这丫头在难受什么,却无什么可劝的。
旁的都好,当年的事情,和诺诺没关系,不管是他还是师傅,都不会让诺诺插手。
“陛下口中的正事,便是一人对月饮酒吗?”自阴影处缓缓而来那人看不清神色,语气带了三分调侃。
“微臣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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