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温知夏点点头,目送着封琨离开,转眸看向房间的方向,手脚一片冰凉。
……
靳南洲在昏睡了三个小时后,终于醒了。
被绑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他侧头,看着趴在床边上睡着的温知夏,想要动动手指去摸一摸她细软的头发。
某些陌生的记忆,忽的涌入脑海。
他身体骤然一僵,像是突然掉入了千年寒潭中,遍体生寒。
眼前天旋地转了一番,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竟然差点掐死了她?!
脑子里的画面太过于可怕,他看见自己狰狞的表情,看见知夏涨红的脸,还有她看着他的眼神里的痛苦和绝望。
如果不是封琨及时给自己注射了镇定剂,她是不是就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靳南洲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却已经明白,是他的病出了问题。
他的躁狂症,是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
毒药发作激发了他的狂躁,让他变得如同失控的野兽,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暴戾。
他不仅差点掐死她,还将她当成了自己痛苦的根源!
靳南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薄唇勾出了苦涩的笑。
被注射毒药至今,他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一直相信,他肯定能将最好的自己还给知夏。zt0g
可是他现在不确定了。
他不能保证,下一次,他会不会在失控的暴怒之下,直接大力的掐断了她的脖子。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温知夏忽的惊醒,猛地坐起身。
她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靳南洲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剧烈的头疼,从楼顶,一跃而下。
而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梦里的画面太惨烈,即便是她现在看着靳南洲安全完好的躺在她面前,还是抑制不住的周身发凉。
“做噩梦了?”靳南洲睁开眼睛,看着她杏眸中的惊魂未定,问。
眉眼温柔,嗓音中有宠溺,有心疼,有歉意,亦有懊恼。
她当时一定吓坏了吧?
“你睡醒了?”温知夏眼神中的惧色瞬间烟消云散,扑到他面前,“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吗?”
“没有。”靳南洲摇头,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温知夏已经换了件立领的衬衣,遮住了脖子上的掐痕。
“宝宝。”他轻轻的唤了她一声,眸中满是歉疚和痛苦,“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