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坐在地上,靠在墙根上闲聊,几个中年人围成一堆坐在地上,聊着天喝着酒。
一群孩子,在不远处玩耍。
苏文静很奇怪,不是说这里很穷吗?还有钱喝酒?还有时间喝酒?怎么不去打工?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穷,早在祖国日新月异的经济快速发展中被消灭了。这里穷的是教育。因为这里很偏僻,老师的严重匮乏,导致这里的人就算出去也不会有太多地方会要他们,加之这里的风土民情,就是女人在家务农看孩自干活之类的,男人就比较闲散,打打牌喝喝酒,这米族人的世界观里,还过着中国七八十年代男尊女卑的日子。
这里很少见到十七八岁的人,问了问村里的孩子才知道他们都出去打工了。
苏文静忽然看到玩耍的孩子们中有一个个子比较高,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这是五年级杨老师她们班的一个学生。
苏文静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对他的娃娃头很深刻。
五年级的学生基本都是支教老师带出来的,因此,他们的普通话相比于其他的学生能够好很多。
苏文静现在算是找了一个向导兼翻译。
苏文静走过去。
这些孩子基本都是学校的学生,苏文静不忍他们,他们看到过苏文静。
见苏文静走过来,孩子们都停止了嬉闹。
苏文静问娃娃头:“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带我一起和你们玩呀。”
苏文静看着男孩手一挥,其他人响应号召,男孩感觉很牛的样子,其他的小孩对男孩是唯命是从。
那个男孩子也很是大方,瓮声瓮气地说道:“老师,我叫博什拉色,我是他们的老大,走,我带你去山上。”
博什拉色的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苏文静能听懂。
“老师?你想玩什么?”博什拉色扬起黝黑的小脸憨厚地看着苏文静。
“你们玩什么。我就玩什么。”苏文静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玩点高级的。”博什拉色说着率领着一帮兴冲冲的孩子和不知道高级玩是什么东东的苏文静一起,走过一个臭气熏天的牛屎堆,穿过一个腐臭的垃圾堆,到了一个土墙角下。那里有一块光滑大青石。
博什拉色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副很旧的扑克牌。
这就是高级玩?打扑克?
苏文静傻眼。
苏文静看着其他孩子羡慕地盯着博什拉色手里的扑克牌和博什拉色得意的神情,心里又是一痛,只有苏文静知道自己痛什么。
“老师?你会打扑克吗?”博什拉色挑挑浓眉,看着苏文静。
“怎么个打法?”苏文静问道。
博什拉色滔滔不绝,用很蹩脚的普通话给她说了很久,她还是一头雾水。
博什拉色很泄气的样子。
孩子们哄然大笑,都在嘲笑她这么大的人,还是一个老师,竟然都不会玩扑克。
苏文静苦笑着很尴尬的摸摸头,傻乎乎的陪孩子们一起笑着,她会玩,斗地主,梭哈,升级,五十K,钓鱼,三打一,憋七,老鼻子了。只是,她就是不会这里的打法。
苏文静索性让他们先玩,她自己在旁边看着学。
这些孩子玩扑克的方法,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叫什么抓王八。就是不限制人数,一人一把牌,扣过来,你抽我一张牌,我抽你一张牌。抽出来后,立即亮牌。没抽到大小王,就继续抽,抽到了就学王八叫。
苏文静还真就从来没听过王八叫。
一个孩子抽到了小王,就呱呱呱地使劲交了起来。其他孩子笑着起哄。
苏文静笑疼了肚子,这哪是王八叫?这不就是蛤蟆叫吗?
孩子们天真无邪,玩的还都很入迷。
村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米族中年妇女的呼喊声。
博什拉色赶紧收起扑克牌,宝贝似的在其他孩子意犹未尽羡慕的眼神中把扑克牌整理的整整齐齐,小心翼翼地装进兜里。
边走边说,我妈喊我回家了,我们下次再玩吧,苏文静看着一去不回头的博什拉色还是按耐不住,毕竟这一帮子孩子只有博什拉色能凑合听懂自己的普通话,想到这里,苏文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