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只见秦屹然再次拱手后,道:“王爷考虑周全,一个证据接一个证据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才能将王妃从生死一线之间拉回来,而我……差点坏了大事。”
他若带人成功逃狱,那么晏云州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晏云州算是听明白了,他是来道歉的。
而且王妃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特别好听。
他挑眉道:“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相救,用不着别人瞎操心。”
晏云州每次见秦屹然都带着十分的不善,明明俩人没什么瓜葛啊,娄影小声提醒:“王爷,屹然哥哥也是好心。”
晏云州忍者她那句“屹然哥哥”,等之后再跟小妻子计较。
相比于晏云州为娄影做的,秦屹然确实瞎操心了,但他决定再操心一把,道:“王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王爷虽然……但王妃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好好珍惜下去,也请王爷好好保护王妃,这样是事情,她万不能再经历了。”
秦屹然像托付亲妹妹一样,说得特别真诚。
娄影有点感动,她知道他和娄妍的事,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虽然一直假装不知情来维持彼此之间的友情,但看到他能彻底放下,她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虽然省去了中间的话,但晏云州能够脑补,他是在说他人又老又丑又残。
还在自己妻子面前明着说,到底是道歉来了还是找堵来了!
晏云州堵着一口气,咬着后槽牙将人送走。
整一个下午以及用完膳的过程中,他都没说一句话,就算独处的时候,那份嬉皮笑脸的劲儿也没了,气氛安静得有点恐怖。
娄影正在为他宽衣,反思了过后,开口说:“王爷,谁又惹着你啦?”
晏云州瞥了妻子一眼,天下间,除了她就没别人能左右他的情绪。
在自己的面前,哥哥哥哥的叫别人,又当自己是死的?
见妻子都说话了,他也不再生闷气,用教训的口吻道:“秦屹然是刑都府的都尉,以后见他唤他秦都尉即可。”
晏云州看似不经意地说着,娄影听出来了,他又在吃醋。
她忍不住揶揄:“一天之内打翻了两个醋坛子,王爷,你有没有闻到酸酸的味道啊。”
“谁打翻了醋坛子就记在谁的月钱上,王府的事你做主就……”
话还没说完,晏云州就意识到她在调侃他,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话一出口就没刹住。
小妻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直接将人抱上床,道:“叫声哥哥听听。”
娄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晏云州哥哥?这比叫他相公还难以启齿啊。
她讨饶:“好了好了,以后就叫秦都尉,快点放开我,还没沐浴呢。”
晏云州却不放开她,反而将她的两只细小的手腕牢牢拿捏住,让她不得动弹。
“快,叫声哥哥。”
对方态度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娄影却笑得合不拢嘴。
“晏云州,你比我爹小不了几岁,不然,我叫你叔叔吧。”
“叔叔?”
晏云州语音上扬,眉头一拧,带着肉眼可见的不悦。他放开拿着的手腕,转而将人鞋袜一脱,挠起痒痒来。
“晏云州,我错了,别、别挠了,哈哈……王爷,相公……饶命啊……”
娄影连连求饶,晏云州索性两只脚都拿起来挠。
如今除了那两个字叫什么都没用!
被挠脚底板的滋味真难受,娄影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最终服软:“我叫,我叫还不成吗?”
看着她满床乱滚的样子,晏云州也舍不得继续挠下去,奈何这玉脚实在太好看,他都不想放手。
娄影理了理自己的妆容,嘴巴张开又闭合,纠结许久之后,才说:“哥、哥。”
声音小得宛如意念,年龄差摆在那里,她都不知道晏云州是怎么突破心里这关让她叫他哥哥的。
娄影见晏云州还愣怔在那里,立马将脚从晏云州手里挣脱出来,“我、我去沐浴了。”
这么一闹,又是满头大汗。
听着这声柔哒哒的“哥哥”,晏云州的整个身子仿佛就要化了,叫相公的时候没有放过她,如今当然也不会放过她。
他道:“一起洗。”
“别闹,你方才不是洗过了?”
娄影穿好鞋子就要跑,却被晏云州反手一扣轻松制住。
“本王的手摸过你的脚,臭了。”他可怜兮兮地伸出手。
“那……给你洗个手?哪有人一连洗两次澡的。”
娄影的建议合情合理,但是晏云州却没脸没皮道:“本王想洗两遍就洗两遍,三遍就三遍,本王想洗,王妃就得给本王洗。”
“晏云州,你不讲理!你霸道!”
她委屈地想,打翻了醋坛的男人可真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