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屋外大门一开一关两下轻响,脚步声由远及近,岳晴条件反射地蹿上床把手机塞在枕头下,刚放好,岳霁的声音伴随敲门声又响起,“醒了没?我能进来么?”
她静听两秒,确定门外只有他一个,松口气又把手机掏出来,往床头一歪,懒洋洋道:“进你的。”
岳霁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点儿外面的凉气,从书包里拿出蛋挞放在她床头桌上,拉了转椅在远处坐下,“怎么样,好点没有,还烧么?”
“刚出汗了。”岳晴摸摸自己额头,“不烧了吧已经。”
话说的挺好,但她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最反常的是连平时俩人要靠抢才能吃到嘴的蛋挞送到手边都不带动的了。岳霁诧异,“那还这么有气无力的,怎么了你这是?”
怎么了......
岳晴手心下滑,痛苦地捂住了眼。
你要是马上能迎接新生活结果一睁眼突然回到高中,在不仅得重新高考还可能要跟准前夫继续纠缠不清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又多了个十七岁时喜欢得要死要活人尽皆知的小男友......你也不可能活蹦乱跳。
她刚刚想起来了,那个让她备注了个小太阳的流川枫是她“现在”的男朋友,程煦。
这段回忆被她埋的太深了,深到她轻易不愿意去想。倒不是说什么初恋一想就让人黯然神伤,她只是不想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添堵。
因为她这段初恋总结概括一下,就两个字:眼瞎。
程煦这人用她后来的话讲,就是当鸭子还要立牌坊。明明一肚子花花肠子,表面上还要做出副纯情专一的样子,实际私下里撩骚就没停过,甚至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吃。
当初她发现一次就闹一次,伤心难过愤怒不甘一套心理活动都走完了,程煦才象征性的哄哄她、诚意寥寥地承诺一下,她要是再不依不饶,他的态度就像她手机里的最后一条消息那样,爱信不信,随她的便。
但她当时就是死心塌地到心里眼里除了他就装不下别人,以至于对声名在外的江寒都没有丝毫印象,是名副其实的瞎。
岳晴现在就光是想一下都觉得憋屈,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就非得和这么个渣男预备役死磕!她跟江寒性格不合归不合,但多的不说,至少江寒足够洁身自好,从来不搞这些......
一不留神思路跑偏想远了,直到岳霁又喊了她两声,“......想什么了你,说话都不带答应的。”
“啊,没。”
岳晴回过神,摇摇头,甩掉这堆有的没的,把手机扔到一旁,打开手边的蛋挞盒子,“没想什么,就是还有点乏。”她拿出一个咬了口,转移话题,“这才几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烧迷糊了吧你!”岳霁趁她不注意飞快伸长胳膊也从盒子里捏了个,边往椅子里退边说,“今天周五啊,我们放的早,大扫除我给翘了,直接回来了......日!”
他话锋突地一转,岳晴扭头,就见他睁圆了眼瞪着她扔在床边的手机,蛋挞往嘴里一丢囫囵咽下去,伸手就要去够!
岳晴忙飞身去抢,俩人几乎同时扑过去,岳霁人高臂长,先一步捞进手里,迅速退回转椅上,脚底擦着地面连椅带人又向后滑了几步,挪到安全距离外,举起手机就骂,“果然又他妈因为这王八犊子!”
“他又跟人撩骚了是吧?我就知道......”
岳霁手指飞快划动着翻看聊天记录,舌尖抵着牙根舔了圈,最后顶在口腔壁上,点点头,“行,他行。”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看过来,“你也行!”
岳晴替十七岁的自己理亏,往床角里一滚,不说话了。
虽然她比岳霁大一岁,但受家庭教育影响,在岳霁的概念里,她先是女孩子后才是姐姐,而男孩子是要让着女孩子的。
所以从小到大但凡意见相左的时候,通常是岳霁退一步顺着她,姐弟之间有可能会发生的不愉快他们统统没有。也因此,他们两个关系极好,印象里仅有几次争执全都发生在高中时期,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她找了程煦这货。
男人看男人就像女人看女人一样准,岳霁第一眼就看不上程煦,后来果不其然,他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那时岳霁一边骂她傻一边多少次想去替她揍程煦一顿,可她硬是拦着不让,闹到最后,不欢而散。
......
岳霁看够了,把手机给她往回一扔,“我就纳了闷了,他到底哪点吸引你啊?”他次次想次次想不通,“脸长得就那么回事,球打的也不怎么样,怂还怂得一批,非要说优点也就是挺高挺白,可这样的小白脸难找么?怎么就非得是他啊!”
岳晴扶额,实不相瞒,她也纳着闷呢。
“人不怎么样,心还他妈挺野......”岳霁冷笑,“亏我昨天还替你拦着妈,要早知道是因为这个逼,我都多余!”
“昨天不是因为他。”看他气的够呛,岳晴从床角里又滚出来把剩下的蛋挞一个不留都推给他,小声解释了句,“真不是。”
岳霁斜眼看她,一把拉过纸盒,尖尖的小虎牙泛着光,泄愤似的把蛋挞当人咬,一连吃了好几个。
当初是真蠢的没边儿了,居然为了这种货跟岳霁吵......岳晴越想越悔,但还好不用重蹈覆辙,她回来了,这不就有机会给她改过自新了么?
姐弟俩安静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空气里只有蛋挞酥香的味道飘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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